第二天,用華夏時間計算大約是上午九十點鐘的那些樣兒,吳聯記睡醒過來,揭開身上蓋的棉被子,立馬看到旁邊躺著莫殤音,微微張開的嘴唇銜著兩根小手指頭,眼睫毛彎成兩個倒懸的鐮月模樣。

頓時,他驚詫不已愣住傻了眼,不停不止的喊:“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同個時間裡,他揭開棉被子的手無力垂下來,兩隻眼睛發黑,未來整個空間坍塌,一切都已不復存在。

昨晚有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的,像動畫片似的全部從腦海深處浮現出來,他苦不堪言。

現如今該怎麼辦好呢?杏花要獲知我與莫殤音的事情,豈不天崩地裂瞬間完蛋。

該死的莫殤音,你純屬於欠揍的女人,不明不白弄來兩盒糖果酥,不僅僅害死你自己,還讓無辜的我跟著遭受牽連,兩人今後都居住在別墅裡該如何正常相處嗎?不該有的關係現如今偏偏稀裡糊塗又發生了……

胡亂想著,他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設法自救,又小心翼翼的揭開棉被子,先嚐試著抬起腿往床沿外挪開去,再憋住呼吸得償所願抽出腿腳來,再挪移身子找回衣服褲子做賊似的溜下床鋪往外偷偷跑。

內心裡,他卻在祈禱著說,真心對不起了莫殤音,我也不想和你弄成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要怪就怪你自己拿來的兩盒糖果酥吧!等下醒過來千萬記得講道理不能耍小姐脾氣找麻煩的……

可事實是莫殤音已經被輕微的響動弄醒,一睜開兩隻惺忪的大眼睛,內心整個思維意識抽空似的,仍然是些渾身乏力。她在棉被子裡屬於睏倦不願動,幾秒鐘功夫又合上眼睛,又無思無想依偎著睡的幸福。

吳聯記返回隔壁臥室裡,幾下功夫先套上衣服褲子,再轉身鑽進衛生間對準水龍頭胡亂沖洗兩把臉。

一些昨晚獨有的記憶片段又從腦海裡浮現出來,從頭到尾幾個巧合恰似寫好的劇本,這背後肯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髒髒交易,若不然,別墅裡哪會突然間無緣無故冒出兩盒有問題的糖果酥?

這件事情不能就此善罷甘休,我必須搶先下樓去看看再說,不然到時候事事被動,事事被人針對整治……

暗地裡拿定主意,不再糾結如何應付莫殤音將要找麻煩的事兒,他離開衛生間徑直往樓下跑去。

眼下,做飯阿姨早已來到別墅裡面,她拿電飯煲蒸好飯,又用煤氣煲好骨頭湯,當她忙完費時間的工序前往菜市場準備再買些新鮮蔬菜回家來,今天等候著急需的中飯就此解決。

可她的腳剛邁出廚房,迎面先撞見從樓上匆匆忙跑下來的吳聯記,在不解中忍不住詢問:“你沒有出去?”

“沒有出去。”

吳聯記順口應付著趕忙停住腳步,只是整個面部神情,相比以往看上去猶如做了虧心事似的顯得理不直氣不壯,更多的反而是心虛,“今早上不知怎麼搞的,一不注意就徹底睡過了頭,真心鬱悶。”

“你晚上只要記住早些睡覺休息就不會了的。”

做飯阿姨倒是沒去留意那些有別於平日裡的細節,她提醒完想到個新問題,又開腔主動詢問:“對了,我準備出去買菜,你想要吃些什麼?現在可以和我說說,免得到時候不合口味。”

“我沒啥特別喜好,您看著隨便買吧!”

吳聯記不樂意在此站著多廢話,他調整好心態只想早些把做飯阿姨打發走人,一張嘴卻沒有配合心的慾望做事情,“阿姨,你昨晚離開別墅的時候,一樓房間裡面的照明燈,全部應該關了的吧?”

啥意思呢?做飯阿姨心底下冒出無數疑問,她不懂,還是如實做了回答,“我離開你們別墅比較早,平時就算打掃衛生也不會隨便亂去開照明燈,更不要說開啟各個房間的燈走人,這種浪費不可能在我手裡面發生。”

“那……”

吳聯記發現個忽略的問題,“今早上來我們別墅裡的時候,您有沒感覺哪個地方和昨天不相同?”

努力回憶幾下,做飯阿姨翻江倒海沒能找到有哪裡不相同的地方,最後只好搖搖頭笑,“天天往這裡跑,一雙眼睛哪有空閒認真留意,都還不是昨天那副老樣兒。”

吳聯記也只能夠陪著努力笑。

當他送走了做飯阿姨,在各個房間裡轉幾圈,又開始傷神如何面對莫殤音的事兒。

暫避風頭肯定不是解決問題的首選辦法。

若不穩住莫殤音,一旦想不開尋死尋活就徹底完蛋了的。

先回臥室裡面睡下再說。

此時此刻,他腦子裡想不出錦囊妙計,唯有選擇就是以拖待變。

可他內心世界裡越是害怕些什麼?越是來些什麼?

似同幽靈輕手輕腳溜進臥室還沒脫鞋躺進床鋪,莫殤音就在後面猶如豺狼般鑽進來,他頓時像個剛犯下大錯誤的孩子,懷揣著害怕和不安快速低下頭去,兩隻眼睛眯起全當啥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