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唐琳咄咄逼人的詢問,吳聯記沒有急著回答。

很顯然,他不是所謂的做賊心虛,更加不是覺得害怕,而是他的眼睛看前去瞧見了吳嘉鳳,在杏海家那邊鬼鬼祟祟的縮頭縮腦晃了晃,緊跟著不見了人影兒。

善於分析各類複雜問題的腦子,立馬聯想到前面杏寬在路頭上講過的話,他瞬間裡有了幾分明白,今天這件事情,始作俑者肯定與杏衛脫不了關係,至少是某個環節的參與者。

不知不覺的,他內心裡燃起幾絲怒火來,媽的,我處處不想針對杏衛的人,可這傢伙不識相偏偏明裡暗裡與我對著幹,還與郎家俊穿連襠褲,看樣子,今兒個得想法警告下,不然真當我好欺負的……

暗自悄悄記上心來,他看唐琳似乎有了全新的想法,一副不屑是個慢吞吞的說:“不長腦子多想幾下,一聽某人讒言就當了真,單憑你從前對我的那份恨,我有東西敢放在你家嗎?”

末了,他又做個補充,“你只管回你家去,看見不是你家的東西,全丟進旁邊天坑去吧!”

此時此刻,他當著唐琳面敢講出態度堅決的狠話,全因為他早已有先見之明,早已預料到今天這樣子的事情會發生。他私底下存有防範,並悄悄採取了必要的應對措施。

明擺著的事情,當初要不是童鐵死皮賴臉非請他入住,他也不會允許潘溪霞前去。

可就算潘溪霞住進唐琳家裡,他也沒有選擇把東西放進去,這包括平時所有吃的用的。

唐琳家的隔壁住著王大媽,他雜七雜八的東西,自然選擇放在王大媽家中,因彼此間幾乎算連線著,潘溪霞拿出來放回去都很方便,不僅不要浪費時間,還有人可以陪著說說話。

再是睡覺的問題,為避免整天搬來搬去的太過麻煩,全部使用童鐵讀書時的舊被褥,白天還原晚上拆開,如果這時候沒事可做貿然跑前去檢視,肯定看不出有任何人居住過的細小痕跡。

唐琳擁有的那棟老房子,平常時候由王大媽在負責打掃衛生,裡面乾乾淨淨只能說管理好,沒有偷懶。

今天初來乍到不了解實情的唐琳,她聽吳聯記嘴裡的話那麼絕,一時間倒有些拿不準迷惑起來。

敢公然叫她把東西全丟進天坑裡去,這說明她家真沒有吳聯記的東西,因天坑屬於眼目前郎杏坳無人能涉及的恐怖存在。在郎杏坳的歷史中,不管男人女人,還是家禽,一旦不小心掉進天坑,那註定沒生還希望。

可她畢竟是摸滾打爬白手起家的女強人,也絕對不是盞省油的燈,一看討不了便宜類似無理取鬧,立馬轉身哼兩聲鑽進她的豪華跑車。因她不糊塗內心裡清楚,倘若繼續待在此地,她抓不住把柄羞辱吳聯記,她費盡口舌講再多廢話也等於零,弄不好還是個自取其辱。

不划算的買賣豈能選擇蠻幹,她有必要回家看看再說,便吩咐駕駛室的小李:“走,先回我家裡去。”

小李沒出聲,一啟動引擎,立馬把勞斯萊斯開出去,轉個方向朝唐琳在郎杏坳的家駛去。

吳聯記沒有閒玩著,他看著勞斯萊斯消失,先掏出手機給潘溪霞發資訊,算是提醒下,唐琳剛回家來,最好不要和對方有碰頭,免得說漏嘴自己給自己平添不必要的麻煩。

幾乎同個時間,他抄近路快步從側面竹林跑前去,弄個出其不意堵住準備前往唐琳家的吳嘉鳳,一臉極具諷刺的冷聲笑道:“大娘,剛才的戲好看嗎?最終結果是不是令你看著非常失望啊?”

在低頭走路的吳嘉鳳,突然之間發現眼面前多出個人兒,一陣心虛不自覺的有些慌了神,幾秒時間,又快速緩和過來。她氣定神閒佯裝聽不懂似的,故意反口詢問:“你在說些什麼?我咋就聽不明白呢?”

“你大娘真的聽不明白?”

吳聯記眼睛盯著吳嘉鳳不由得又是兩聲冷笑,他沒了平常時候慣有的和善面容,取而代之卻是有些兇的恐怖樣兒,“杏衛前面跑縣城探望郎家俊,剛剛回家來,立馬輪到唐琳找我麻煩,當我傻子呀?”

“吳聯記,你剛才這話說的有些欠水平,唐琳找你麻煩是唐琳,與杏衛進城辦事情有何關係?杏衛光明正大沒偷沒搶又礙誰惹誰了嗎?不要整天鹹吃蘿蔔淡操心。”一時間似乎有了莫大的底氣,吳嘉鳳那顆心雖給吳聯記看得有些發慌發毛,但她哭喪著臉仍能夠裝模作樣弄出個委屈死。

彷彿抓住個千載難逢的突破口,吳聯記不願多給對方任何喘息機會,他厲聲質問:“這麼說起來,你大娘承認杏衛跑縣城裡探望郎家俊了?”

搞不懂吳聯記葫蘆裡到底賣的啥藥,吳嘉鳳面對步步緊逼的追問,內心裡掙扎著猶豫下,先竭力演了個破綻百出的氣憤,再平復情緒是無所謂的坦然,“你到底想怎麼樣嘛?杏衛進城辦事情還犯法不成?”

“犯法倒是沒犯法,不過我今天想對你說,杏衛不應該打電話把唐琳叫回來。”

吳聯記循序漸進的搞法是副沉住氣不顯山不露水,也讓他好似在悄無聲息中就緊扣自己的目標,顯得雲淡風輕,“你大娘捂住胸口自己說說,你跑來想要看我的笑話,得償所願沒?又達到預期沒?”

“你這些話又不對頭。”吳嘉鳳感覺窩火板著臉指責。

隨即,她雙手叉腰是個義憤填膺,“唐琳回來和我家沒關係,你不要血口噴人,杏衛背不起這個黑鍋。”

“話都講到這個份上了,你大娘還有狡辯的必要嗎?”

吳聯記看吳嘉鳳急的直跳腳,他心底下算得是更加有了譜,他不動聲色,仰頭看下旁邊幾棵杉木樹,緊接著前面的話繼續往下說:“不先仔細好好想想,今天的唐琳算是什麼?又有多少年時間沒回來?她使用的電話,因郎家俊曾經是郎杏坳村長知道以外,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會知曉。”

“這種私事,誰又能夠真正說清楚呢?”吳嘉鳳很明顯的有些慫了,她聲音變小,似乎沒了先前底氣。

還敢死不認賬?吳聯記內心裡真就冒了大火,“現如今都把話講死了,你大娘還敢不承認,你是不是想要我直接說,剛才唐琳當著眾人親口講是杏衛打的電話?”

瞪大眼睛,吳嘉鳳變得是啞口無言,她徹底沒了話說。

一看徹底制服吳嘉鳳的人,吳聯記沒個好氣的兇,“大娘,你先給我聽著,叫杏衛提酒過來賠禮道歉,不然的話,霞姐要知道今天這事情是誰在背後搞鬼,那你等著肯定有好戲看的。”

“別,吳聯記,我們好說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