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潘溪霞坐在人民廣場的休閒椅,拿手指抹抹眼角的淚水,開始和她自己生悶氣,我咋的這麼貪心,老天爺送我吳聯記,讓吳聯記做我弟弟難道還不夠好嗎?

自我檢討著,她扭過頭去看旁邊幾棵風景樹,兩片微微泛黃的樹葉落下來,一片掉在她的肩膀,一片打在她俊俏的臉蛋,再滑入休閒椅。她沒心沒肺的撿起來,沒心沒肺的胡亂揉捏。

頭頂的天空開始變成蔚藍色。

似有似無的涼風,肆無忌憚輕輕的吹拂著。

那跳廣場舞的大媽們,散發出青春的活力跳得越發豪邁,略顯狂野的圓舞曲,在不停變換著節奏。

……

突然之間,她感覺渾身上下好睏好乏力,便趴在身前的石頭桌子,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這以後,也不知時間過去多長多久,她慢悠悠的睡醒過來,睜開眼睛竟然發現她仰躺在吳聯記的懷裡,一個頭枕在右邊臂彎裡,一陣陣驚訝又趕忙快速的閉上眼睛。

這到底怎麼回事呢?我剛才不是趴在石頭桌面上的嗎?我在此睡了多久?吳聯記幾時跑過來的?那些超討厭的媒體記者採訪完全部都走了人?睡得這麼死,今天要是被人抬去丟掉都不會知道的……

一個個問題在腦海裡翻轉,她稀裡糊塗不能理解,想要詢問吳聯記,又有些捨不得讓自己醒,先睡會兒。

不由自主的,她在吳聯記懷裡面稍稍挪動幾下,換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

“霞姐,你醒啦?”

吳聯記腦子裡正在思考如何避免洩露他和楊怡假結婚的問題,突然間感覺到懷裡面的潘溪霞在挪動,趕忙詢問著低頭檢視,不見動靜不覺搖搖頭,自個兒又輕聲嘀咕句,“全都是最近耽誤睡覺造成的。”

確實沒絲毫亂說的意思,這幾天時間以來,不僅他跑上跑下沒能夠睡好,受過傷的潘溪霞,總藏身在同學家裡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那種狀況豈有安穩覺可睡的?再加昨晚整夜待在警局裡,幾乎徹夜沒休息不累才怪。

一想到現有的種種辛苦與不易,他發現抱潘溪霞的姿勢不對頭,一條腿趕忙放低,一條腿努力稍稍抬起,瞬間形成別具風格的軟椅子,恰像平常時候懷抱小孩子睡覺的模樣無二。

那負責枕著整個腦袋充當椅背的手臂,不僅要讓潘溪霞枕著感覺舒服,還必須盡力做到高低合適。

先前沒事做的手不願閒置著,他伸出去抓起吊著的腳輕輕放在休閒椅中間來,因他擔心兩隻腳懸在空中吊久以後會酸會麻木,最終害得潘溪霞睡不舒服提前醒過來。

這時候,他沒有精力管男女之間的種種忌諱,滿腦子盡是些如何讓潘溪霞睡得舒服,最好是補回近幾天耽誤掉的瞌睡,並充分享受生活中無憂無慮自然睡醒以後的滋味兒。

時間快到中午了,今天計劃好的事項全都沒開始辦理,但他絲毫不著急,因懷裡面抱著的人兒還沒有真正醒過來,於他而言天大的事情,此時此刻也不如照顧潘溪霞睡覺的事情來得更為重要。

旁邊,一位老爺爺走過來,隔幾米開口詢問:“小夥子,現在幾點鐘啦?我早上出門忘記帶時間。”

目前大概時間,吳聯記倒是很清楚,為表示對老爺爺的尊重,依舊選擇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來,放在眼面前仔細看了又看才微笑著輕聲細說道:“大爺,您回家吃中飯應該來得及的,還差二十分鐘才到十二點。”

“謝謝啦!小夥子。”老爺爺衝著吳聯記笑了笑,他轉身慢悠悠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