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媒婆透過電話,郎家俊自然滿口答應不干預大家拆房子,並表態願在背後全力配合。

不過,他剛掛掉手裡拿的電話,立馬想到光是個精神支援還不夠,還必須想辦法做些實事兒,最後確定臨時抽調正在工地使用的挖掘機,送回郎杏坳幫助大家拆房子,用以顯示他支援的力度。

目前現在,他手裡不缺錢,最缺的反而是人心。

在多年生活的郎杏坳,他深知自己不長眼睛曾做過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現如今要想大家改變對他看法,重新樹立高大上的新形象,眼下為杏家拆房子,恰恰是他獲得舞臺表演的好時候。

情願拆一座廟,也不毀壞一樁婚。

在他眼裡分析過後看來,杏衛與潘溪霞的婚姻大事,不能因為吳聯記突然冒出來的攪和出現問題。

講到底,潘溪霞嫁給阿豬阿狗都可以,唯獨不可以與吳聯記存在任何的聯絡。在他內心陰暗的小角落,一直仇恨著吳聯記,哪怕走到今天成為中產階級擁有大把花不完的票子。

一段影片又從腦海浮現出來,樊月亮躺在臥室床鋪中,背對門站在床鋪前的男人,卻是嬉皮笑臉滿嘴葷話的周鎮長,先扯掉上衣,再三兩下脫去穿的褲子,緊隨其後甩開腳上的鞋子拉起棉被鑽進去……

偏偏那段有男女偷腥的影片源自吳聯記手機,這令郎家俊直到今天都耿耿於懷渾身不自在,一份滔天怒火只想不計後果再次挽起袖子揍人。他恨不得對吳聯記剝皮抽筋,再挫骨揚灰丟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前些日子裡,他從幾名工人口中已獲知吳聯記返回到郎杏坳,可他待在工地抽不出時間挪窩兒,準確說是沒找到動手的好點子,現在搞好了,機會來了,還能收穫好名聲,何樂而不為?

誰知吳聯記從頭到尾都在做背鍋俠,手機是童鐵當年淘汰免費送的,他剛接手啥也不知,途徑泥角壩恰好遇見潘溪霞要他幫忙提行李,從而導致他遇見郎家俊,又突然疾病摔倒在地直接性昏過去。

舊手機從口袋裡硬生生蹦出來,讓郎家俊撿在手中翻出裡面影片,一點開看氣得是火冒三丈,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撲過去踢吳聯記,當時要不是潘溪霞在場,一條年輕的鮮活生命肯定會葬送在泥角壩路中。

童鐵偷怕到的影片,不過是從旁揭開郎家俊隱藏在視線背後的獸心,讓他自覺高尚的醜惡嘴臉瞬息間裡徹底暴露出來,瞬息間裡大白於天下變得是個面目可憎無處可循而已。

仔細想想影片內容要有多悲哀就有多悲哀,為了得償所願能當上村長,竟然拿漂亮的老婆應酬行賄,那是當今社會上多低賤多無恥的垃圾才幹得出來?

可他就算那樣子做過以後,內心深處依然不樂意麵對事實,還非要自欺欺人認定老婆在家應酬只是吃喝,手機裡的影片,讓他的虛偽撕裂成渣子,不敢對準權貴人物,便把仇恨轉嫁給吳聯記。

而他走到今天,早已把樊月亮當成有價的女人,專門賄賂周圍有可能利用到的官老爺,並從中悟出某種啟發似的,在背後不嫌累偷摸著拍攝出眾多小影片暗自悄悄收藏起來。

也因為那段手機影片的影響,他尋找到生財之道開始四處承包土建工程,一舉成為當地真正的有錢人。

但他的意識深處,依舊極度渴望吳聯記在這個世界消失。

今天,他把工地上下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後,立馬開車緊隨挖掘機返回到離開多時的郎杏坳,先把他開的賓士車停靠在村頭,再親自指揮著挖掘機從拖車上開下來,最後坐進挖掘機緊沿荒地朝吳聯記的家開去。

此時此刻,吳聯記那個家早已變得是個人頭攢動,看熱鬧的,搭梯子揭瓦片的,背東西的……

一群人不分男女老少,各忙各的吵吵嚷嚷著顯得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