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記憶十分模糊,季冬雪只能勉強想起,眼前的這個冷若霜雪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傅寒辭。

他還有個叫做傅明琪的妹妹,十分看不慣原主處處與她作對,原主在家中過的還算可以,全都託了傅老太太對她的喜歡。

傅老太太對原主相當不錯,只願意認這一個孫媳婦,可讓人頭疼的是,這傅寒辭貌似對原主沒什麼感情。

季冬雪呆呆地站在那裡,察覺到他冰冷的視線,模仿著記憶中現代人的習慣,硬著頭皮說道:“抱歉,麻煩你跑一趟。”

顧謹站在兩人中間,“姐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那麼客氣幹嘛?你看你都傷得這麼重……”

“閉嘴,我和我夫君說話,你一個小妾插什麼嘴?!”

不等顧謹把話說完,季冬雪就厲聲制止了她,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上位者的壓迫感。

顧謹臉色漲紅,貝齒咬著下唇。

她竟然敢說自己是小妾!

儘管心裡生氣,可顧謹不會表現出來,一眨眼,楚楚動人的臉上就流下兩行清淚。

“那我就先走了,寒辭,你照顧好姐姐。”說著,顧謹頭也不回地走了,背影看起來落寞又傷心。

季冬雪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

這是個寵妾!

雖然寵妾滅妻有違綱常,但也不該當著夫君的面訓斥。

失策啊失策!

季冬雪努力露出一個笑容,端出當家主母的大度溫和:“妹妹她……沒事吧,夫君要不去寬慰一下?”

傅寒辭的臉色陰晴不定,“你是被馬踢壞了腦子嗎?”

“今日腦子確實有些發昏……”

季冬雪秉承著順從夫君的原則,很聽話地沒有頂嘴。

他的眉頭近乎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似乎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我看你真是神志不清了。”

一天之內兩次被罵腦子不好,季冬雪本該生氣的。

可想到自己現在是千年之前的人,和這個時代的人的確是格格不入,也並沒有對此多加辯解。

傅寒辭面色隱約發青。

季冬雪看他神色陰晴不定,也不知自己究竟哪裡招惹了他。

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夫君,若是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應付的。”

她總覺得這男人是個危險的人物。

她偷偷瞥他一眼。

可下一秒,傅寒辭就已經靠近了她,語氣森冷:“我有事?我看有事的人是你。”

“如果不找個人看著你,你今天被馬撞,後天指不定就會出車禍,你想要做什麼我都會順從你,可你也沒必要折磨自己。”

他越發湊近季冬雪,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極其曖昧。

若是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必定以為他們即將做出什麼親密的事情,可是季冬雪卻很明顯地感覺到他對自己絕非抱有善意。

他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衝上來活吞了她。

季冬雪就像是察覺到危險的小動物,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接著,她就看到傅寒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小匣子,按了幾下放在耳邊說話。

傅寒辭給管家打了個電話,結束通話後語氣涼涼道:“等會兒會有人來接你,還有,小謹她不是小妾。”

不是小妾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想扶正?

不等季冬雪消化完這句話,傅寒辭就離開了病房。

沒過一會兒,病房內又走進來一個穿著怪模怪樣的男人。

季冬雪呆呆地看著他,卻見他對自己鞠了個躬:“夫人,您現在能走嗎?需不需要借個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