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上的肉不斷被腐蝕著,漏出慘白的骨頭,李健疼的清醒過來,發出悲慘的叫聲,臉色逐漸變得蒼白,整個人在樹幹裡不斷的扭動,卻絲毫掙脫不動……

白臧盡力的撐起被嚇得發軟的身子,努力去夠李健的身體,剛碰到李建的小腿,卻被一根細小的藤蔓抽出一道血痕。

“啊——”白臧捂著自己的手,綠色的液體從他掌心滑落,整隻手變成瘮人的深綠色。

看著昏迷的李健,白臧使勁咬了咬牙,暗道自己不要心急,閉上眼睛,快想啊,想想要是哥哥在這裡他會做什麼?

白臧急的頭上冒冷汗,不住的在心中吶喊:“哥哥!怎麼辦?我要遇上困難了,我該怎麼解決!?”

一根細線連線突然出現在白臧手上,而另一端,連線著白安。

一道沉穩的聲音在白臧腦中響起,“不要著急,告訴哥哥,你遇上什麼困難了?”

白臧眉頭緊皺,頭部越來越疼,像是被鐵在不斷錘鍊一般,讓他整個人忍不住的煩躁,卻想起因為他的任性,被困在樹幹中,生命危在旦夕的李健。

白臧強忍著頭痛,“是李健、李健他被樹困住了!”

此時的白安愣在原地,直立著像是喪屍一般,他想象不出來,為什麼自己腦子裡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弟弟的聲音。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件事的時候,弟弟有困難!

“被樹困住了?跟哥哥說說,你的揹包現在在身邊嗎?”

白臧著急的點頭,他快要疼的受不住了,整個人麻木的跪在土地上,全然不知有另一根樹枝,如同鬼魅一般,慢慢靠近他。

“在在!”

“揹包左面的夾縫裡有個打火機,還有兩截電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連線在兄弟倆身上的白線一點點消失,白安的聲音也刺啦刺啦的,像是訊號不好一般消失了。

白臧整個人無力的癱倒在地上,汗水一滴一滴往下落,肌無力的抬起自己胳膊,痠軟像是一灘水一般。

李健胳膊上的被融化的血水落在白臧臉上,被腐化的腥臭味穿進白臧的鼻子中,刺激著他的大腦。

白臧眼色猩紅,左手舉著打火機,另一隻手握著兩截電池,他絕對不能就這麼癱在地上!

他還要帶李健出去!

白臧頭髮被汗水打的溼漉漉的,垂在眼前,裡面的堅韌是白安想象不到的,那堅韌,那信念,永遠不會出現在一個生活在溫室裡的孩子可以擁有的!

白臧扶著樹幹站著,忽視著手上刺痛的感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小聲的說著,“來吧……”

咔啪——

一竄火苗在白臧手中閃爍著,映在那漆黑的眸子裡,閃爍不定。

白臧對著那株纏繞著李健的藤蔓,將電池塞到藤蔓裡面,被藤蔓無意識的裹住,白臧眼裡透露著不屑,“傻逼,沒有意識的東西還企圖消化我,也不看看有那能力沒有。”

火苗從最下面一點一點往上竄……

啊——

整片草原從四面八方響起悽慘的哀叫聲,那柱粗壯的藤蔓在空中不斷的揮舞著,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陰沉下來,烏雲中夾雜的雷鳴震響整片大地。

李健半空中掉在白臧身上,白臧沒有任何猶豫,輕輕用手將李健的眼睛蓋上,小聲說:“抱歉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白臧的雙腿不斷的顫抖,可看起來依舊有力,白臧一點點的往後退,每走一步,經過的腳印,總會冒出一絲絲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