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夜裡,依舊是一把椅子,和一盞昏暗的燈,路文城想起那個任性蠻橫的男孩,突然就產生一些疑惑,明明都是人,為什麼就是有些人會過的更好。比如他弟弟,再比如師裴銘,彷彿只有他的童年過的身份不幸。

路文城和路沭昂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路文城的母親是第一個嫁給那個愛喝酒的男人的。

那個女人自從嫁給路父後,每天被打的滿身傷痕,等到自己出生了,等路父準備打人的時候,那個女人就會把營養不良的路文城推出去。

看路文城捱打的時候,可能就是那個女人最幸福的時候了,因為那些疼痛和眼淚本來是在她身上的,現在自己安好的躲在角落裡,笑著,看小小的孩子被打的全身抽搐。

直到有一次,那個女人被路父揪著頭髮狠狠的按在水池裡,而路文城因為被女人關在廚房裡,沒有及時替女人捱揍。

等路父走後,女人開啟廚房的門,喊小文城過去,而小文城因為被關了一天一夜,餓的渾身沒有力氣,卻只能努力的伏著身子往外爬。

女人蹲下身子,溫柔的摸著路文城的頭,可她不知道,亂糟糟的頭髮和陰青消瘦的臉龐,對小文城來說彷彿像一個魔鬼。

“寶寶~餓了吧?來,媽媽給你拿好吃的。”

手掌緊緊的掰開小文城的嘴,滴的一聲,水滾了,女人另一隻手拿起茶壺的把柄,小文城眼裡流著眼淚模糊了臉,滾燙的熱水灌進了小文城的肚子……

路文城將手指放在嘴裡,狠狠的扣起一層血水。

小時候的路文城永遠生活在恐懼中,恐懼母親的折磨,恐懼父親的打罵,而長大的路文城已經不會畏懼一切。

等那個女人死了之後,路父娶了另一個女人,那個溫柔,像風一樣輕柔的女人是路父一輩子的摯愛。

他們生下來的孩子凝聚了路文城整個童年沒有祈求來的愛意,在弟弟眼裡,路父上進有責任心,而母親更是對自己疼愛有加。

而這個從小受盡折磨與痛苦的男孩,被那個被幸福圍繞的弟弟當成了一個怪胎。

……

劉西西醒了,她睡的很開心,一部分是因為變成貓睡覺會讓她感覺很輕鬆,也是因為自己不用再擔心怎麼跟師裴銘解釋貓的事情。

面對喜愛的人,總是會敏感的將事情闊大化,害怕生氣,害怕受傷,也害怕對方的離開。

師裴銘一隻手提著行李,另一隻手抱著劉西西在街上轉悠,他沒打算回家,回家還要跟自己爹媽解釋劉西西為什麼沒回去。

等到酒店的時候,師裴銘摸著下巴想,自己總不能單獨跟貓訂一間房吧,萬一劉西西變成貓不懂事碰到電器,再把水打翻了,把人家酒店燒了怎麼辦。

況且自己給貓訂一間房肯定會被人當成神經病的,他才不,就勉強這個壞女人跟自己住一間房吧,順便藉此回想一下自己那晚到底穿褲子了沒有。

“一間房。”

師裴銘拿著房卡將東西全部搬了進去,換個新單子,一次性毛巾都要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