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天貞一千四百四十六年,寒冬。

十二月十五。

朝堂之上,官員爭執怒吼之聲不絕於耳。

“荊州急報,大雪飄零半月不決,雪降三尺,天寒地凍,萬靈枯哀,請朝廷儘快賑災撫民!”

“冀州急報,入冬以來氣溫驟降,冰封萬里,各州府縣鎮全部受災,百姓衣食無著,望朝廷儘快救援賑災!”

“雍州急報……”

“袞州急報……”

高臺之上,乾皇單手扶額,神色抑鬱。

首輔望著殿外滿天大雪徵徵出神。

各部各司官員相互爭執怒喝連連!

宋寒也是無奈的低頭嘆息。

以中原豫州揚州為界,北方四州受災,雪飄萬里,將近三億國民受難。

南方三洲入冬以來也是氣溫驟降,聽青州來報,濱海府千年未凍的深水港口,這次也結冰一尺有餘。

如今海軍各部用軍艦日夜不停破冰,才堪堪維護了遠海貿易,保住了乾國糧食貿易的生命線。

只是這受難三億國民,拿什麼救?

“周師?”

聽到乾皇呼喚,週中允回過神,他目光淡淡的掃視全場,一股低沉氣壓從其身軀四散,壓的哪些修為低下的官員面紅耳赤,口不能言。

殿中原本的爭執聲也立刻寂靜了下來,也就那八州州牧是用衛星轉接投影,沒受影響,還在喋喋不休的爭論先救那州的問題。

週中允見狀冷哼一聲,雙目凝結在其身前凝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漆黑洞口,其出手似電,連續幾次出手入內,原本與京城相隔千萬裡的八州州牧的虛擬投影立刻被斷開了,等過了一會從新相連,八人一直低著頭,沒有露面,也不在言語。

宋寒緊張的嚥下一口口水,這是真順著網線打人!

他還是第一次見首輔如此氣急。

見無人在喧譁,首輔淡淡道:

“墨總辦,如果你我二人聯手,集結百萬軍武合力,阻寒流南下,你覺得比策如何?”

墨子聞言搖了搖頭。

如今天寒地凍,乾國九州各地的工程受阻,他也被請來參加此次朝會。

“次雪災影響甚遠,雖屬其危,但也屬契機。

十幾年來北部各州受旱情影響深遠,此次雪災雖然會死傷無數,但明年萬物復甦,也能滋養了乾旱日久的大地,如果我們出手阻攔,將其御於國門之外,那明年旱情可能還將持續日久。

兩者之間,無甚差異。”

宋寒聞言,眉頭緊鎖,他信步上前,對首輔墨子拱了拱手問道:

“九州寬廣,被結界守護,四季更替有天庭調節,按理說,此等天災都可調節避免,為何還會時常迸發,致使萬民,死傷無數?”

墨子聞言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倒是首輔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

“九州寬廣億億萬裡之遙,看似無邊無際,實則有限,億萬載來,九州人族繁衍生息,早已填滿九州,如此巨量人族繁衍生息,其凝結的熵值業火蒸騰日上,早以到達九州極限。

雖然此為天災,是寰宇擴張演化的結果,但也是天災!

是天庭出手調節的原因,一切只是天庭為了消減熵業,調衡陰陽罷了。

我等代天牧民,只能一盡人事。”

宋寒聞言,神情呆滯,久久不能平息。

雖然他早有此感,但真正聽到首輔所言,還是讓他難以釋懷。

“為何天庭不開啟結界,消減熵業,非要行這等……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