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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北平府,離府城不遠的名觀伏虎觀不知何時觀內道眾全部隱去了,僅留道觀慌餘青山。

眾人懾與往日仙師威名到是不敢造次,只是空留往年香火鼎盛的道觀,默默落灰破敗。

後來不知何時有一負槍少年住進了道館,他自稱伏虎山仙師第子,每日在觀中舞槍修道,別有一番自在。

在其入住後幫助前來求醫問藥的信徒出手幾回後,其小仙師之名漸漸傳了出去,那落灰已久的道觀漸漸又有了人煙。

一日陳曉晨課結束,開啟道觀大門,忽然被道觀門前擠滿的民眾下了一跳。

“仙師救命!”

道觀大殿前的廣場上,不知何時擠滿了落魄的難民,其中婦孺難見,多是瘦骨嶙峋的落魄男丁。

那風雪飄落,落於眾人肩頭,如果不是其胸膛還在微微起伏,都發現不了那些躺在屋簷下躲避風雪的難民是死是活。

人群中還有幾分力氣的民眾看見殿內走出的陳曉在這風雪寒天,一身單衣,氣度不凡連忙叩首。

“仙師救命!”

“我們本是百里外,沙明縣下鎮村民,有夥強人霸佔了我們集鎮朝廷安置的溫室,驅離了我們。

縣城無力收留我等,命我們前來府城安置,這路途近半,我等實在無力前行,往仙師可憐可憐我們,救救我們把!”

陳曉聞言眉頭緊鎖,他往日一人獨居,靠出手救治香客給的供奉酬勞,養活自己,那有餘力去救治如此多的難民。

只是他看著觀前難民慘狀也不忍讓其離去,籌措良久,陳曉無奈嘆了口氣。

自己這宗門不知何故了無人跡,自己也只是寄居於此,未得到宗門認同,又那來的底氣去驅趕這些借宿的難民呢?

“都進來吧!”

他將道觀各殿大門全部開啟讓眾人入內躲避風雪,又將他儲存的所有糧食全部拿了出來,讓眾人就食。

只是這幾百號人,他這幾十斤糧食又能頂什麼用呢?

他帶著難民行至道觀後院,一處圍欄之所,看著圍欄內的幾隻還未成年的羔羊無奈搖了搖頭。

如今這世道,一斤糧慄接近萬錢,這些羊還是他用當初在濱海取得的師父遺留換取的。

這道觀後山神異,看著是懸崖峭壁,但是直直進入,卻是四季如春鳥語花香,只是走不深,在外圍轉轉,又會不知覺的走了出來,他就是靠後山那密處的青草,養活了這幾隻羔羊。

這天寒地凍,寸草不生,不然也不會有人願意將這些羊賣給他了。

陳曉看著圍欄內那幾只目光清澈的羔羊,心中萬分糾結。

“道長?”

那跟隨而來的難民輕鬆呼喚一聲,紅著眼望著圍欄內的小羊。

陳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