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妍兒一聲斷喝之後,一片清風拂過戰場,碧綠的草墊延伸而去,小君依舊言笑晏晏的看著她,長且軟的髮絲展示著風一般水一般絲一般的柔順,一切都還是那個老樣子。

“剛剛你身上那點靈力波動,我感覺得到哦。”小君俏皮的歪了歪頭,藕節一般白嫩的小臂做了一個下劈的動作,“於是就斬斷了。妍兒姐姐,不,魔皇陛下,你不會怪我先斬後奏吧?”

王妍兒額頭的一抹冷汗都流了下來,剛剛自己身上攜帶的可是微型傳送法陣,足夠把她和自己一起直接帶回塢城。

連空間連線都能斬斷的女子,還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嗎?

王妍兒知道答案是什麼。

“奇怪。”小君吸了一口氣,用自己挺俏的鼻頭湊近王妍兒仔細嗅了嗅,“姐姐身上真好聞,有一股桂花的香味,可是,我心頭的警兆為何還沒有消散?直覺告訴我你身上還有後手,可是我真的發現不了。”

一邊說著,一邊上下其手,毫不猶疑的把捆成粽子的王妍兒一頓亂摸。

“住手!你這個魔女!不準碰我們魔皇陛下!”捆成螃蟹的格伍見狀大怒,一頭便撞了過來。

白雲如柳絮一般飄過,高聳的城牆,青黑的城磚,貌美如花的姑娘被捆成了一個年糕的樣子,好看的眉毛擰了擰,又偏頭想了想,突然有點恍然大悟的說,“你可真會出其不意,是把一個法陣拆成了兩半,你們二人一碰,就能合力施為,對不對?”

就在剛剛,小君看到格伍以身撞來,下意識的一個側身,宛若一個正在翩躚起舞的精靈一般躲開了他的衝撞。格伍一個沒有收住,一頭撞在了王妍兒身上,然後一陣並不奇怪的靈力波動傳來,一陣極短的白光閃過,自己便被他們倆帶到了塢城的城牆上。

然後小君就被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兩位青年捆成了一個標準的年糕。

“真不愧是小君姑娘,真是聰慧過人,竟然這麼快就明白了真相是什麼。難怪會被天帝陛下任命為孤軍深入的總督。”同樣明眸皓齒的王妍兒愜意的抿了一口靈茶,沁人心脾的甘甜和舒爽,看著被捆成年糕的漂亮女修,心情大好。

“其實,小君姑娘在看到格伍撞向我的時候,眉毛就是一緊一鬆,怕是已經知道不妥了吧?”王妍兒好整以暇的問。

“和聰明人打交道真是舒服,一點都不累。一則是我覺得來不及了,二則還是好奇心作祟,想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花招而已。”小君笑了笑。

“不過,現在既然都知道了,那就不玩了。畢竟這是戰場,不是玩鬧的時候。”小君長長的眉眼一彎,也不知她用的什麼法子,身體一扭一縮,一忳一張,整個人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掙脫了繩索的束縛,徑直向王妍兒撲了過去。

三息過後。

“妍兒姐姐果然智計無雙,小君佩服。”這次被捆得像是三條年糕加一起的小君一臉欽佩的說道。

剛剛她一瞬之間出手,已經是在探查過周圍一圈人等之後,深思熟慮的結果。

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王妍兒自己給自己身上配了七個不同的法陣,都是各種被動觸發的禁制,自己才剛剛碰到她的身體,就自然觸發了。

一個兩個禁制的威力,她自然是不放在眼裡的,可是,一口氣七個,神仙來了都要翻白眼。

於是乎,小君就翻了個白眼。

“哪裡哪裡,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事當然要慫一點!哈哈。這麼漂亮美豔的總督大人,看起來是一條風情萬種的美人魚,可萬一內心是一條長滿利齒的大鯊魚怎麼辦?”王妍兒這才好整以暇的遞過來一杯靈茶,但是沒有湊到她的唇邊。

“這是何意?”因為膚色過於白嫩,連紅唇都變成自然粉色的小君眉毛一挑,大大的眼睛顯得更大了。

“我知道你有辦法擺脫這個繩子,因為你的修為已經比大圓滿修士還要高了,這點束縛對你來說,算不得什麼。所以,請你自己用手端著喝茶,咱們化干戈為玉帛,何如?”王妍兒一臉的誠摯。

“算你識相!哼!”說到這裡,小君一個擰身,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自己身上的繩索掙脫開來,細白的手掌接過那盞香茶,輕抿了一口。

“好茶,不過…”話音未落,突然天地之間驀的一暗。

整個天空被一隻碩大的青色鳥兒劃過,身影龐大到整個天地之間可見,而體態又是婀娜精緻,顯得嬌小而強大,巨大和嬌小,精緻和強大,兩種截然不同的品質竟然在同一只鳥兒身上體現出來。

鳥兒身上的青光閃爍著至威的力量,而它劃過之處,天空彷彿撕裂開來一般,又彷彿是一支利劍破開了虛空,以它的身軀為箭頭,身後是一條呈扇形展開的空間裂縫,白日朗朗,扇形之內,一片星辰乍然出現。天邊的日月均還在,罕見至極。

青鳥現世,日月星辰同輝,如此異像只有一種可能。

一位被天道認可的大圓滿修士,隕落了。

“魔皇陛下她……”格伍心頭一陣悲慼。

芷剛和芷柔只是呆呆的看著天空,他們對於母親這個概念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認識,畢竟魔皇芷砂對於他們一直都是放養的一個狀態,看不順眼打一頓,屬於母親的溫柔只能體現在金錢和地位上。

生恩有,養恩也有,只是她一直都在的時候,兩個人都感覺不出有什麼大不了的。

此時此刻,看到自己母親隕落的天地異象,二人忍不住淚流滿面。

“哥,母皇真的就這樣沒了嗎?”芷柔淚眼婆娑的問。

沒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