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笑一個聽聽?就是那個桀桀桀桀的聲音。”蘇梓拿腳碰了碰魔修頭目的身體,魔修的身子極不情願的扭了扭,沒有理他。

蘇梓拿出一塊靈石在手心裡,快速運轉功法把裡面的靈力吸納進入自己的迴圈。

看到王恆也一樣做,看著蘇曉遞過來的靈石,同樣負傷的徐聞嚥了咽口水,沒有伸手接,他艱難的說,“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天帝明令禁止這樣的修煉的方法!”

用靈石療傷是有專門的功法的,這個功法幾乎每一個修士都會,但是若用靈石進行修煉,則是另一套專門的功法,二者一眼就能看出區別來。

“所以家姐才告訴我們要在戰區用這個功法,這裡不是法外之地嗎?”王恆奇怪的說。

“說的……也是啊……”徐聞接過靈石,還是有點忸怩。

他覺得自己身為仙界戰將,雖然在一個充滿生死的法外之地,講道德講天帝律確實是有點不合時宜。

但是一個修士的自我修養應該是慎獨和自省的,律法的威嚴在於自律,在於規範,不是在有人管的時候不幹,而無人管的時候就肆無忌憚,這是不對的!

這樣想著,天帝律法還要求不得虐俘,殺可以隨便殺,但是不能隨意打罵,他覺得是不是該給這個魔修治療一下。

“別碰我!”魔修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聲音就像兩片鐵皮摩擦出來的,聽得徐聞難受的很。

這個魔修身量不高,頭髮不長,一臉的麻子,看起來一臉的兇悍,徐聞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子,覺得長得這麼難看的一個魔修都沒有鬍子,自己偏偏還要經常打理這個東西,真是造化弄人啊!

魔族的修士都是短髮,徐聞其實覺得雖然仙族的長髮看起來確實很好看,但是對於作戰來說,短髮確實更方便。

他一把薅起這個魔修的頭髮,掰開嘴巴餵了一顆普通的丹藥,剛剛蘇曉一拳把他撂倒,現在還有點咳血,既然剛剛沒有殺,現在就不能不管他的傷勢了。

“我不需要你們的藥!”那個刺耳的聲音繼續說道。

“少他麼廢話了!”徐聞才不管這些,一個俘虜而已,按自己的意思應該一刀砍了了事。

想到這裡,徐聞搖了搖頭,暗道這幾個菜鳥還是太年輕了!

雖然一個活的魔修在軍功上會更大一點,可是帶來的累贅可不是一點半點,而且,魔修看到自己人被俘獲,一般都會和仙族一樣,為了避免淪為對方要挾自己的籌碼,以及避免自己的修士被對方折磨凌辱,一般都會刻意將其擊殺。

一邊想著,一邊把手中的靈石用手按在他的胸口處,隔著戰服覺得裡面手感有點粗糲,這點阻隔並不妨礙治療效果。

畢竟是敵人,還是一個領頭的,徐聞雖然不會虐待他,可是動作也不見得多輕柔了,簡單粗魯的把功法運轉了一陣,把靈石裡面的靈力給他悉數渡了過去,修復他受損並紊亂的經脈。

“自己不用,給一個魔修用?”蘇曉乾巴巴的說。

“依天帝律,不得虐俘。況且,他能自主行動,對我們多少有點好處,不至於當一個累贅。”徐聞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用過的靈石一拳擊碎,給蘇梓、王恆、蘇曉各灑了一點在頭上,最後給了自己。

他經常做這個動作,靈石在有靈力的時候,需要專門的器具才能切割,頗有點堅不可摧的味道,而靈力一旦耗盡,竟然就會變得多孔且酥軟,很輕易的就會被打成粉末。

肥田良品。

這是前線戰士們自發形成的一個習慣。

據說是為了讓自己在自己戰鬥過的地方留下一點一點印記,這片土地就永遠帶上了仙族的烙印。

這是對土地的執念所化的一個儀式。

沒有理由拒絕。

蘇梓一行人很自然的就接受了,“家姐說過了,無論到任何地方都要入鄉隨俗的!”

徐聞就當他放了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