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伴隨著一個瓷器摔碎的聲音,呼呼啦啦一群人都低著頭不敢言語。

“一群驕兵悍將!成何體統?”身量不高,長相普通,扔進人堆裡面都不會有什麼存在感,一身領主服飾的男人還想摔什麼東西,發現一地的碎渣都是從自己的桌子上出去的,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主將!秦奮將軍說對方主力已經被他死死咬住,狼行千里就是吃肉來的,一定吃飽了再回來!”副將戰戰兢兢的又遞過來一個戰報。

“啪”的一聲,專門傳送戰報的墨綠色玉蝶被扔在了地上,幸好比較結實,不然怕是也要裂成幾瓣了。

“不是告訴他了,那個王妍兒詭詐多變,最擅長迂迴作戰,稍不注意就會集中優勢兵力來一個分割包圍的?

還跟我說是他們的主力,他以為我不知道,他面前只有區區五千人?

據線報,王妍兒手上應該有兩萬之數才對!剩下的人都去哪裡了?

他要小心一點,不要一腳踏進別人的口袋,被人甕中捉鱉了!”

此次德拉塞爾領的主將,阿來多將軍十分生氣的說道,看副將有點唯唯諾諾,他覺得一定還另有隱情。

“他還說什麼了?”阿來多面色一沉。

“秦奮將軍說,敵人就是,就是利用了您說的安排,要求他們的防區之間不要留死角和縫隙,才會被他們兩頭騙,怒狼的斥候過去他們用身著暴狼服飾的斥候回應,暴狼的人來探查他們則說是怒狼聯隊的公務,加上敵人又用了隱匿法陣,這才,這才……”

副將囁嚅著說,越說越小聲。

阿來多咬牙切齒的四下張望了一圈,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摔的東西了,只能“砰”的一聲雙拳砸在桌子上。

堅固的木桌終於禁不住高階修士含恨一擊,從中裂成了兩半。

副將示意幾個親兵趕緊把這片地方收拾了。

過來幾個人一陣忙乎。

“兵不厭詐這個道理不懂嗎?自己愚蠢,被人隨隨便便用點手段就能忽悠住了,眼睛是出氣的,腦子是裝水的,手腳都是木頭做的嗎?

真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自己不小心著了道,還想把鍋扣到我頭上不成?”阿來多罵罵咧咧的轉了幾圈。

“暴狼聯隊現在如何了?”他停下腳步問。

“按照您的指示,已經全軍開拔,緊跟在怒狼側後,隨時可以接應。”副將回復。

此時的中軍也已經完成了開拔準備,也只等阿來多主將一聲令下便可以緊隨其後了。

沉默。

死一般的寂靜。

副將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了。

“格伍是我的舊識了,他用兵穩健剛毅,能攻善守。”阿來多嘆了一口氣,“現在這樣的作戰方式不是他一貫的風格。

真不知道那個王妍兒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能讓格伍如此聽她的話。

大領主讓我率狼師作戰,狼師善攻,我善守,其實對戰力是有損失的,這樣不妥。

說到底,還是因為費米畢竟是魔皇任命的人,雖然是他提名的,可是人心如此,誰又能信得過誰呢?無論對手是格伍還是王妍兒,其實他們的實力都不如我們。

可是,無論如何掰開了揉碎了告訴他們,那個王妍兒的十戰十捷就是打的一個在短時間內集中優勢兵力,吃掉對手的路子。

我命他們齊頭並進,不留縫隙,也是為了如此應對。

可他們就是不聽。總以為別人扎的是一個口袋,而自己是一團火,一旦遭遇,只要拼死一戰,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秦奮那個傢伙,什麼時候如此愛兵如子了?死了幾個人,被損了幾個重炮,還和暴狼交手,這些他真的在意嗎?

哼!他怕是內心十分樂意王妍兒會使出這樣一出激將法的,哪怕對方只有五千人,那全部殲滅也是大功一件。

一萬打五千,穩賺不賠,他的算盤打得噼裡啪啦倒是熱鬧。

殊不知,只有輸的連底邊裡褲都沒有的賭徒,沒有被賭徒贏的連底邊裡褲都沒有的賭場啊!”阿來多嘆了一口氣。

“那,要不要嚴令他回來?”副將問,“哪怕他再說什麼將在外之類的話,嚴格執行命令也是必須的動作,如果您命令他必須停下腳步,他也不得不受。”

“不必。王妍兒號稱有兩萬之數,那麼用五千人調開一萬,無論如何也是划算的。剩下的一萬五千之數,怕是在什麼地方悄悄的紮好了口袋,等著誰一頭扎進去呢!”阿來多輕蔑的笑了笑。

“若是此刻讓秦奮回頭,你信不信,那逃跑的五千人一定會掉過頭來咬他一口,追擊停止也會傷及士氣,暴狼和我們中軍加一起還有兩萬,王妍兒就是玩出花兒,也不可能憑空變出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