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城的民眾第一次真正的見到了“軟玉溫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

原本只要求在城主府門前之路才會懸掛的紅色布條,被臨淵城民眾自發的綁遍了全城的行道樹,一眼看去,竟然不知是樹下繁華似錦,還是樹上奪目爭春。

“看,這就是仙界群眾對帝家發自內心的愛戴。”王妍兒輕聲說,一種豪情頓生,一抹笑意盈盈,一步一雪蓮,再步一香荷,香氣撲鼻而出,美人款款而來。

挽到愛人的臂彎,二人相視而笑,抬步,上馬,前行,一氣呵成。

“哇……”人潮又是一陣洶湧澎湃,好像仙界所有的詞彙都失去了顏色,只有一個哇字才能在此時抒發出心中最濃烈的那一份情感。

時值很多年後,臨淵城的居民都對這一個婚禮記憶猶新,“天帝可是在我們這裡以嫁女兒的規制大婚過呢!”老人都津津樂道。

是夜。

王妍兒哭笑不得的站在房間正中,整個屋子沒有著燈,她自己就是一個行走的光源,照得整間屋子纖毫畢現。

“小姑!”王妍兒求助似的問了一句。

沒有人理她。

蘇梓一臉無奈的看著愛妻,“別找了,曉曉喝多了,說她太高興了,看到你如此風光的嫁給我,她也了卻了一個心願。”

“恆兒!”王妍兒又喊了一聲。

“別找了,恆兒說今晚就是屬於咱們倆的,他不會過來打擾的。楚箏姑娘你也別想了,她也喝大了,正睡著呢。”蘇梓一臉的柔情似水,自己的愛妻一直都是這樣光彩奪目,真好。

“知秋!”王妍兒的聲音越來越弱,知秋就是那個侍女,是隨著傳送陣一起到來,給她把全套服飾整理並梳妝上的女仙官,還是一名九級的高手,雖然王妍兒堅決不肯把知秋當成侍女來用,可是,打也打不過,勸也勸不了,人家只一句“天帝有命,帝后有旨”就拒絕了,自己只有從了。

“啊哈哈哈哈!你們不知道,帝后大人被關進天牢,就是老孃我把她送去的!”一陣豪邁的女聲傳來,“喝!咱們接著喝!”

“不愧是仙宮神官,果然厲害厲害!”

……

一群馬屁如潮拍來,知秋的聲音明顯更高亢了幾分:“能出來辦個差事,真是爽啊!老孃我都不想回去了!哈哈哈哈!來,接著喝!你們南州的男修連酒都喝不過我的麼?”

王妍兒和蘇梓齊齊的嘆了一聲。

“我感覺我都成了一盞燈了,夫君,想辦法把這一身給我脫掉嘛,實在是受不了了!”王妍兒咬著牙跺了跺腳,總不能穿這樣一身入睡吧?

“知秋……姑娘說了,這身衣服只有她知道應該用什麼順序才能脫掉,而且上面的每一個配飾都是法陣的一部分,千萬不能搞錯了,不然的話,可能會生事端,對你身體不好。”蘇梓一臉的愛莫能助。

“這個,知秋神官把帝家的私事大肆宣揚,這樣真的好嗎?”蘇梓斟酌了一下語句。

“天帝看中的是忠誠與品德,應該不太在意這些八卦,何況,她能活到現在還沒有被天帝趕走,我覺得還是因為她本身是九級高手的緣故。”王妍兒說。

“神官大人,你這樣把帝家的事情到處說,還是要小心天帝他老人家怪罪啊!”門外的酒宴還沒有散,這個小院子生活起來完全足夠了,但是若說要大擺宴席,還是有點小了,至少這個隔音就不太好。

人形燈籠王妍兒只能聽著了。

至少仙宮神官知秋姑娘在前幾日和今天上午樹立起來的高冷人設已經崩碎了一地,貌似也沒有什麼好再崩塌下去的必要了。

“不怕不怕,老孃救過天帝和帝妃的命,他們不會把老孃怎麼樣的!而且,天帝還是我遠房侄子,他還敢把老孃怎麼樣不成?”知秋狂傲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王妍兒就知道自己這個人形大燈籠是別指望她來解決了。

“呵呵!連著兩次婚禮都沒能洞房了!”蘇梓握著妍兒的手,細膩柔軟,手眼連心,自己的愛妻就是一個心靈手巧的,還是一個大氣磅礴的,忍不住就是一個吻親了上去。

“別!”王妍兒還沒來得及說完,蘇梓也驚恐的發現,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了。

一道紅光閃過,佈置好的洞房瞬間就沒了一切的聲響和光芒,一切歸於平靜。

春夜無語亦無語,暖帳無光更入心。

神官知秋看到此處嘿嘿一笑,又痛飲一杯神仙釀,任務完成,她終於放心的呼呼大睡了過去,再也不管其他人的春秋冬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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