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前幾日王恆過來找她,要走了一縷專門附著有她本源靈力的頭髮。

“我有很重要的用途要做。”王恆一本正經的說道。

他說的是實話,蘇曉知道,所以她也沒有細問,因為王妍兒還要拉著她將破陣之時需要注意的事項給繼續講解一下。

看到這個能夠把自己捆縛的死死的捆仙索的時候,蘇曉突然恍然大悟了起來,原來那個“很重要的用途”就是要把自己捆起來。

捆仙索沒有什麼特別高深的技術含量,無非就是品質的高低,但是它還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如果在其中加入某名修士的本源靈力,那麼這個捆仙索就成了一個特別定製款。

原理很簡單,用某一名修士的本源靈力作為捆縛的靈力,與被捆縛者自然是同頻共振,一體同源,無論受綁者的靈力有多高,都相當於用自己的靈力捆縛自己,靈力再高又能有什麼用處呢?

只是這種捆仙索會十分輕易的被其他修士所切斷,況且,本源靈力之所以珍貴,倒也不是因為有多麼稀少,而是隻能由修士本人自願提供,雖然這種自願也有可能被自願或者強迫,但是如果本身就有迫使這名修士就範的能力,那也不必用捆仙索這樣的器具。

需要用的,又沒有那個本事能夠迫使對方或者欺騙對方拿出本源靈力的本事。

蘇曉鼻子都要氣歪了。

出讓本源靈力對她來說簡直連掉了一根寒毛都不算,她雖然知道這個東西不能輕易送人,但是這個王恆要的時候並沒有一點惡意,而且,自己也能分辨出他說的是實話,這才著了他的道!

“真是呆的久了,都忘了你是誰的弟弟了!”蘇曉忽然想起來自己那個嫂嫂可以想出一百種法子能夠在全部說的都是實話的前提下把你騙得團團轉。

這個捆仙索憑藉自己的本事是沒辦法脫開了,還有一個法子。

算了。蘇曉心下喟嘆了一句,她只是看了一眼王恆那個表情就知道了,要是讓他這個綁縛的傢伙自己解開,此刻怕是不可能了。

再想一想他姐姐那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執拗性子,再加上他們姐弟倆同出一門的那個戀愛腦子,蘇曉感到一股熱流從腳底直接衝到了心頭,一股莫名奇妙的惡氣堵在肝脾的位置,被心口這股暖流一激,化作兩行清淚從眼角湧了出來。

相對無言,只有淚千行。

淚千行,一擁到白頭,百年難解萬般結。

“這件事這麼蠢,沒想到你竟然同意了。”蘇梓不解的看了一眼王妍兒。

“是啊,我也是這樣對恆兒說的。你猜他說什麼?”王妍兒只是靜靜的看著天上那個目之所及也就只是一個黑點的地方,黑點下方那一片白晃晃的靈氣團令她眼睛微微眯了眯。

“還能說什麼,他是你一手教出來的弟弟,一定是把什麼責任,什麼感情,什麼羈絆放在前面一頓說,然後任你說什麼勸誡反對的話語,他反正是一句反對的話都不說,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你,說的重了就抿著嘴唇默默的哭,聽不到肯定的答覆就不走。既無恥又無賴,還惹人心疼,恨不得打他一頓又捨不得下手,只得從了他。”蘇梓說。

“哼!我什麼時候那麼幹過?”王妍兒翻了翻白眼,“再說了,你覺得蠢,怎麼不去阻止一二?”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看到曉曉看到他抱住自己的時候那個眼神太溫柔,也許是看到那個小傢伙抱得實在有點緊,也許是不忍,也許是不捨,心一軟,就沒有阻攔。”蘇梓低著頭,把腳邊一塊石頭一腳踩碎。

“一個個的,都這樣不讓人省心。”王妍兒看到傳信用的玉蝶閃了三下,知曉噬月那邊已經盡數做好了準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完事具備,就等時辰到了。

距離正午還有一刻。

此時是天天地之間靈力對比最大的時刻,地面的靈力會被天空的壓制到極限,地面的靈力散逸到空中的也是最大。不過,這樣的一點微弱的優勢對於這個大陣來說,幾乎可以算是不存在的。

不放過任何一個增加自己勝算的機會,這是王妍兒的信條。

“有的時候,成功和失敗也只是差一點點的距離,只有那麼一點點。”王妍兒在制定方案的時候說道。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尤其是噬月。

“這個大陣的陣眼一定是藏在極深極深的地方,你能確定就是在這個地方麼?”噬月問道, 她伸手一指王妍兒專門為了破壞這個大陣而繪製的地形草圖。

這個草圖是王妍兒繪製的第二幅草圖。

王妍兒繪製的第一幅草圖,看過的修士都不得不由衷的讚歎一句,這個草圖畫得特別的優美,有意境,還十分有大家的意境。

可是,在噬月的眼裡,這副地形草圖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垃圾。

這東西是用來打仗和制定方案的,要那麼好看有什麼卵用?地形草圖就三個要求,第一個是精確,第二個也是精確,第三個還他麼是精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