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月剛剛那一句話說完,立即引來了蘇曉的怒目和王恆的死亡凝視,以及蘇梓雖然不善但是卻肯定的眼神。

噬月沒理會他們,王妍兒也沒有,只是蘇梓走了過來,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王妍兒把手也和他的放在一起,繼續說道:

“可是,幸福總是能讓你有一種錯覺,那就是你會認為這樣平淡的日子總是能一直這樣繼續平淡下去。

喜歡的愛人一直都會在身邊陪伴,討厭的傢伙也會一直都驅之不散,一切的一切都和昨日不同,但是也不會差的太遠,明日雖然會有各種各樣的悲歡離合,但是也會沿著今日的軌道繼續前進。

只是危機的發生總是那麼的突然,突然到自己哪怕有所察覺,有所感覺,哪怕是有了一絲極度危險,甚至令人寒毛倒豎毛骨悚然的一種直覺,也有一種情愫,也許叫做僥倖,也許叫做依賴,也許只是一種不願意相信那種最壞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可笑的,以己度人的善良。”

“少廢話了,你就是蠢蛋一個。”噬月又說了一遍。

“嗯。”王妍兒點了點頭,眼睛微微眯了眯,“叔父告知我要解除和蘇梓的婚約,還要把我送給城主家的許飛,我當時心頭閃過了至少數十種解決的方法,最後選擇了一種叫做絕食的方法。哈哈。所有解決方案裡面最愚蠢的那一個。

他們衝進我的房間之前,我就察覺到了這件事,我有整整一炷香的時間來逃走,可是我想了又想,還是任由他們把我捆起來吊起來,任由他們折磨。

我以為,他們最多就是從我身上壓榨出來一些油水,都是自己的親族,我不會對他們任何一個人動手,他們也不至於對我痛下死手。”

王妍兒看向了噬月,“是不是很傻?有活路不走,偏生要留在死地被人打,還差點被打死。”

“有的蠢事是蠢人做的,有的蠢事是聰明人做的。蠢人以為聰明人和他們做的事情一樣,就以為聰明人和他一樣的蠢。而有的聰明人和蠢人做的事情一樣,是因為她以為別人也和自己一樣聰明。”噬月說。

“姐姐說了這麼大一段,是在跟我學繞口令麼?”王妍兒笑了笑,很開心。

“不,我只是在說你乾的蠢事是真的愚蠢。隔壁村子的二傻子都比你乾的事情要聰明。”噬月也看了看那朵小白花,雖小,生命力卻比任何東西都要頑強。

“嗯。姐姐說的是。”王妍兒抿了抿嘴唇,示意蘇曉遞過來一個水囊。

“以後還有人敢打你,跟我說,我砍死他。”噬月伸了伸手,示意自己也要喝。

“嗯,我要是要姐姐你和仙族為敵呢?”王妍兒嘴角含著笑,抿了一口水。

“那我也砍死你。”蘇曉遞給噬月一個新的水囊,被噬月擺手拒絕了。

“嗯。姐姐說的是。”王妍兒大笑著又灌了兩口,這才把自己的水囊遞給了噬月。

“你別跟我嗯嗯嗯嗯的,你是蒼蠅麼?”噬月毫不客氣的猛灌了兩口,清甜的水果然是舒暢,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嗯,不是。”王妍兒笑了,她覺得今天的天氣是真的不錯。

“哼!”一向以為自己還是比較寬厚的噬月,一想到面前這個溫婉明媚的女子曾經被那樣慘烈的折磨過,她心裡就像是一百年沒有掏過的陰溝一樣堵得慌,她甩下一個字,自己就徑直向著眼前那個“看起來像”礦脈的地方跑了過去。

“姐姐,她那麼損你,你怎麼不生氣的?”王恆問,蘇曉連說是呀是呀,嫂嫂你要是點頭,我就揍她一頓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