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白紙黑字寫清楚。”

趙陽提著趙飛的胳膊,往堂屋走。

嫂子潘玉連忙讓路。

手慌亂的按扶了一下趙陽的後背。

鋼板一樣結實的後背,隔著一層綠色汗衫,散發著強有力的熱氣。

潘玉觸電似的趕緊縮手。

趙陽抓著趙飛回堂屋,押著趙飛寫好了欠條。

趙陽看了一遍,沒有遺漏,“嫂子你也來按個手印。”

“陽陽,這可是你親哥啊!”母親把娃放搖窩,從房間出來,到廚房拿來了菜刀,“你就不給娘留一點活路!”

“傷殘補貼是我守疆衛土,給我以後過日子的。村裡二十歲就開始找媳婦了,我二十三了,彩禮差不多五萬,現在就剩下了這一萬,到底誰不給誰活路?”趙陽一個健步過去,繳下菜刀,往自己手指上一劃。

鮮血流出來。

菜刀往大桌上一宰,刀尖宰進木頭裡,豎在那兒閃著寒芒。

趙陽伸出帶血的手指,“簽字按手印!”

趙飛簽好字據,顫抖的沾了趙陽的血,在名字上按了個手印。

趙陽轉眼看向潘玉。

“叔叔,我……”潘玉面對趙陽的目光,鞋子裡的腳尖都繃直了。

她手指顫抖的觸碰到趙陽的熱血,聞著血腥味,感覺腿發軟,跟著在趙飛手印旁邊按了一下。

趙陽用菸絲簡單止血,收好憑據和一萬塊錢,“我搬到主屋右邊的房間住,你們沒意見吧?”村裡有兩兄弟的,都是這樣住。

潘玉努力保持著端莊大方,“叔叔,親兄弟明算賬,賬算清楚了,這樣更親熱一點。”

“我收拾一下了去開西瓜攤。”趙飛低著頭走了。

母親賭氣帶娃和做早飯。

潘玉幫忙打掃著空著房間。

趙陽拆好了豬圈的蚊帳,拿著席子走進堂屋,見潘玉在堂屋捶後腰,“你這腰痠,是懷孕肚子變大擠壓脊柱,生產後沒及時調節引起的。你可以每次喂玩茜茜之後,做腰部環繞動作,舒展四肢讓身體放鬆。”畢竟是嫂子,他沒有說他可以幫忙針灸。

“啊!”

潘玉聽醫生交代過類似的話,沒想法趙陽也懂,驚訝的問:“陽陽,你還懂醫術?”

“我戍邊六年,是當戰醫。”趙陽拿著東西進房。

潘玉緊張的跟到門檻外,“腰部環繞動作怎麼做?”過去縣裡的醫生是給她講過,但講的很快,問她知道了嗎?她本能點頭,又想說不懂,擔心人家嫌棄她鄉下人見識少,沒好意思問。

“就是坐瑜伽球上腰部畫圓。”趙陽隨口一說。

潘玉更迷茫了,“什麼瑜伽球?”

“你沒有瑜伽球可以像我這樣。”趙陽到堂屋,往椅子上一坐。腰部扭動,屁股跟著在椅面磨了一圈。兩腳離地蹬了蹬,跟著動了動胳膊,“你怕摔就到席子上做。”

他就是教環腰運動,沒注意到這個換女人做會很撩人。

潘玉轉身回房,揹著趙陽一張臉全紅了。

回房進門前,聲音酥軟的說:“謝謝叔叔,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