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甩開她的手,收起雜亂的思緒,語氣淡淡:“司大小姐還是同我這個叔叔保持距離的好,免得再被外人瞧了去,給司大小姐徒增煩惱。”

與盛凌越接觸的時間不算長,顧南溪卻把他的性子摸得透透的。這傢伙有的時候傲嬌的要死,就跟個小姑娘似的,嘴上說著不要,心裡指不定是怎麼想了。

“如果我說不呢?”她有意調侃,“我就喜歡跟小叔叔待在一塊兒。”

“司大小姐還請自重。”

說完,男人像躲瘟疫似的鑽進了車裡,下一秒,車子便從顧南溪眼前疾馳而過。

自那一晚盛凌越送顧南溪回司家後,顧南溪就真的有許多天沒再見到他,彷彿一夜之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很快,七夕節到了。

顧南溪約了徐珂晚上一起出去happy,兩個孤家寡人抱團吃狗糧。

結果剛用完午餐,顧南溪就接到了徐珂的電話。向來沉著冷靜的職場御姐,在電話那頭慌里慌張地讓她趕緊去趟盛氏集團,顧廷遇帶著顧南溪車禍現場的證據,找盛槿一對峙去了。

顧南溪不清楚顧廷遇到底找到了些什麼證劇,但她清楚,從小顧家的家訓把顧廷遇培養出一個彬彬有禮的人,若真是與盛家那滿嘴跑火車的父子槓上了,他佔不到半點優勢。

正值午餐高峰期,顧南溪在一樓大廳的服務檯拿到了徐珂留給她的臨時工作證,刷卡進了電梯。

電梯里人很多,沒兩下,顧南溪就被人群擠到了最角落。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一個正在接聽電話的女孩鑽了進來。

從顧南溪的方向看去,可以看到女孩脖子後紋著的那朵紅色的彼岸花,應該剛紋不久,上面的圖案都還很清晰。

電話那頭不知在說些什麼,只見女孩的表情很是不耐煩,聲音裡帶著幾分急躁:“媽……我這會兒有點忙,一會兒再回電話給你可以嗎?”

短暫的沉默,女孩的表情由不耐煩轉換成滿臉的驚訝。

“什麼?你說小叔叔約了司……怎麼可能,小叔叔上週剛回了愛爾蘭,怎麼可能跟那賤蹄子去約會,您一定是聽錯了。”

“媽……你一定要把那賤蹄子盯緊了,可不能讓她真把小叔叔勾搭上了。她要成了我的小嬸嬸,還不得騎到我頭上去,那不如讓我去死。”

“……”

盛槿一的辦公室在頂層,當電梯門最後一次開啟時,裡面只剩兩人。女孩已接完電話,大步跨出電梯,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後,一直關注著她的顧南溪。

此時,顧南溪的嘴角噙進一抹冷入骨髓的笑。

既司晏衿自己想死,那她便如了她的意。

大抵想得太過入神,顧南溪全然沒有注意到迎面走來的男人,一頭撞了上去,熟悉的木質香味讓她驀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