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女兒在公司招惹的那些“男友們”,司翼不是第一次才有了想要辭退他們的想法。以前每每對他們進行一些象徵性的處罰時,司晏卿都會到自己面前來哭訴一番,葉素衣也會像今天這樣替他們說上幾句好話,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久而久之,司翼對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要做的不太過分,他基本都是睜一眼閉一眼。後來,公司每有新人進來,都會想方設法地接近司晏卿,只要被她看上眼編了號,等於在公司有了頂保護傘,資源要多少有多少,想不紅都難。

顧南溪的一番話,利弊權衡,句句把公司的利益放在首位,而非自己的私人情感,一時倒讓司翼很是吃驚。

不等司翼等人反應過來,只見顧南溪又說道:“今日不但在座的各位,凡是往日與我有情感上瓜葛的藝人,通通遣散。從今往後,我司晏卿孑然一生,誰都別想在我身上找到捷徑。”

她說的理所當然,眾人聽得是目瞪口呆。

幾個“小鮮肉”臉上苦皺得像核桃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語塞。葉素衣的臉色逐漸發冷,適才得瑟的表情漸漸有了裂痕,難以置信的眼神死死盯在顧南溪身上。

相較於其他人的震驚,司翼更多的是欣喜,他的卿兒長大了,懂事了。

“好,爸爸這就來聯絡律師,把他們都遣散了,咱們ZE傳媒不留心術不正之人。”

司翼是行動派,又或者是他擔心夜長夢多,司晏卿會反悔自己做的決定。不出十分鐘,公司的法務代表就齊齊的出現在了會議室裡。

簡單的交待了幾句,司翼留葉素衣下來全權負責,自己領著寶貝女兒回了辦公室。

司翼的辦公室很大,裝修的清淡雅緻,並不奢華。大班桌後的牆面上掛著幾幅西方油畫,裝裱精緻。室內的陳設很古典中式,都是清一色的紅木傢俱,與牆上的油畫有了幾分格格不入。

顧南溪看著坐在沙發對面的司翼,不過五十出頭的樣子,已是滿頭銀髮,幸好保養得當,才沒顯得那麼老態。

哪像他的父親……

看到別人的父親,想起自己的父親,顧南溪不免觸景傷情,心中泛起了一絲苦澀。

“卿兒……”司翼拍拍身邊的空位,“坐到爸爸身邊來。”

顧南溪遲疑了片刻,想著借了人家女兒的身子活著,再不適應也該替她儘儘孝道,且算調整好了心情,走到司翼身邊坐下。

司翼凝著目,上上下下將顧南溪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見她沒有什麼不適,他才鬆了口氣,關切地說道:“你這孩子,要不是聽葉朔說起,我都不知道你前幾天出了車禍,可有受傷?”

“沒什麼大礙,只是輕微的擦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她張嘴就扯了個謊。

若是司翼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兒早已不是自己養育多年的那個,會不會氣得吐血,或者鬱鬱而終。顧南溪不敢多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後少讓這個父親操心。

“你啊……什麼時候心才能真正的定下來啊。”司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道,“衿兒比你還小上兩歲都知道先成家再立業,你呢,也老大不小了,這些年就沒遇到過合適的?”

不提司晏衿還好,一提起她,顧南溪臉上滿是忿怒,不想被司翼看出端倪,只好迅速隱去。

“爸……女兒才不想嫁人了,女兒想每天都能陪在您的身邊。”顧南溪手臂僵硬地挽著司翼,語氣裡帶著滿滿的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