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路虎車內,男人拿過一根酒精棉籤,一邊棉頭折斷,酒精快速地溶入到另一邊棉頭,抬手輕輕敷在顧南溪受傷的嘴角。

車廂裡的燈光很暗,微弱的光線照在女孩的臉上,被打腫的半邊臉,手掌印格外清晰。

“你是木頭嗎?她衝上來的時候,不知道要躲一下嗎?”盛凌越看女孩一眼,臉上是她看不透的神情,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顧南溪一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這不是有你這尊大佛在嗎,哪知她連你的情面都不給,真是白瞎了我那麼信任你。”

盛凌越握著棉籤的手不由地加重了幾分,疼得她齜牙咧嘴:“合著,你被人打,還是我的不是了。”

“可不嘛……要不然你還會這麼好心的替我處理傷口。”顧南溪眨眨眼,“莫不是像司晏衿說的,你被我這個女海王勾搭上了?”

盛凌越手上動作一頓,眼含威脅地瞪她一眼,“自賤心是墮落之源,以後少在男人面前開這種玩笑,不是每個男人都是謙謙君子。”

“哦……”顧南溪吐了吐舌頭,乖乖應下。

處理完傷口,盛凌越把棉籤扔進車載垃圾筒裡,按了車子起動鍵,轉身看了眼顧南溪,問道:“去哪兒,我送你。”

晏席雖未結束,但他不想再回去看那些人戴著假面具,相互阿諛奉承。想必,他身邊的這個女孩與他有著同樣的心情。

“去……”

顧南溪思忖片刻——

司晏衿今天回門,晚上肯定是要住在司家的,剛又與她發生了不愉快,再回司家,豈不是往槍口上撞。

若是回顧家,怕是一時半會兒難以解釋有關她重生的事,況且還有身邊這個男人在,勢必會引起他的猜疑。

在她有限的記憶裡,在今天之前,對身邊這個男人是陌生的。可直覺告訴她,他與前世的自己是熟識的,包括她與盛槿一和司晏衿之間那段不堪的三角關係都瞭如指掌。

思來想去,顧南溪說了一個眼下她迫切想要去的地方:“燒烤攤!”

是的,她餓了。

五星級酒店,米其林星級大廚,一大桌子的美味佳餚,終是沒抵住那幾個看了倒胃口的人。還不如她到燒烤攤,來點烤豬蹄,配上小龍蝦啤酒更實在。

話落,她又補充了一句:“可不可以先帶我去趟藥店,我要先買盒腸炎寧備著。”

二十分鐘後,黑色路虎停在了一處高檔小區樓下。

顧南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大約是因為這個身子大病初癒,還很虛弱。車子才起動沒多久,她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燒烤攤呢?”透過車窗,她四周張望了一圈,又用鼻子嗅了嗅,沒發現一家心心念唸的燒烤攤,更別說那撲鼻的孜然香。

“大寶小寶喜歡吃串串,外面的又不乾淨,所以家裡備了烤架還有些食材。不過這個點,他們應該睡下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到我家BBQ。”盛凌越說。

他承認,他有些衝動了。

他與她不過才見了兩次面,他就把她領到自己家裡來,不知道她會不會把自己與那些居心叵測的男人混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