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明提著他的“甜棗”——愛心早餐,趕往蘇淺淺的住處的時候。

臨街三樓。

蘇淺淺被一泡尿意憋醒,她睜開眼,房間裡一片黑暗,窗簾的遮光效果很好,她竟不知道天已經亮了。

她艱難的抬起手臂,開啟燈,掀開被子,想要起身下床穿鞋,去衛生間。

剛剛從床上坐起來,又猛然躺下,原本平平常常的起床動作,眼下卻渾身疼的要死,讓她忍不住想要對始作俑者破口大罵。

絲毫意識不到,是她先發起進攻的,只是後來被對方打得一敗塗地,讓地求饒。

身體雖然疼痛,但尿意依然陣陣襲來。

她不敢多做休息,慢慢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穿上拖鞋,扶著床,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

對於此時的她來說,每一步都是煎熬,每一步都痛苦萬分。當她拉開臥室的門時,才發現,天已經亮了,這一覺睡的可真死。

蘇淺淺費了老鼻子勁,才從臥室,扶著牆,慢慢的磨蹭到了客廳,但距離衛生間,仍有一段距離。

她望著衛生間的門,不足兩米的距離,卻讓她產生了,近在咫尺,遠在天涯之感,有種欲哭無淚的無奈。

她覺得自己現在,像極了農村裡,得了偏癱,或者中風了的老年人,在扶著磚牆練習走路,不要太狼狽。

這一刻,她不想費力氣罵人了,想撲到曹志明身上,狠狠地咬他一口,出一下心中的惡氣,就算被瞬間反殺,也在所不辭。

一夜的放縱,愣是讓一個腿腳十分靈便的年輕人,變成了蹣跚學步的稚嫩小娃娃。

曹志明太可怕了,簡直不是個人,像是飢渴了大半輩子的老光棍。

蘇淺淺努力推開衛生間的門時,額頭上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汗水,但臉上仍帶著開心的笑容,可算到了衛生間了。

很快,她的笑容消失了,望著衛生間的蹲便器,一臉的痛苦。

天啊,租房的時候,她還覺得房東劉女士,一定是農村出來的,習慣蹲便。同樣,蹲便也十分和她心意。坐便那種東西,是老年人和孕婦用的東西。

可是,現在,身體不便的她,體會到了來自蹲便的深深地惡意。

尿意,再次襲來,攻勢猛烈。

“難道我蘇淺淺,男生眼中的女神,今天要尿身上嗎?”

蘇淺淺望著蹲便池,一臉絕望的表情。她似乎看到蹲便也在望著她,還帶著惡意的嘲笑表情。

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是一個帶著把子的男兒身,那樣就可以站著撒尿了。

“天吶,我現在該怎麼辦。”

瘋狂逃竄、想要找到逃生之路的尿意,將她拉回現實,她是一個女人,並不能蹲著撒尿。

“難道,真的要學一把男人嗎?”

蘇淺淺想到尿液淋身的場景,她瘋狂的搖頭,恕她這個愛乾淨的女孩,不對,是女人,難以接受。

“老孃把你憋回去。”

她表情兇狠,從牙縫裡崩出幾個詞,似乎想讓尿意產生懼怕,消停一下。

可是,人有三急,它才不管你方不方便,既然產生了,就一定要出來。它又發起了更加猛烈的進攻,大有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架勢。

上一秒,還在信誓旦旦,想要把尿意憋回去的蘇淺淺,立馬慫了,臉上帶著哀求,“我求求你了,再堅持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