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能說到做到那邊最好。”

見趙良如此表態,陳元石只是淡淡應了一句,又道:“想請我去修渠,也不是不行,你得先應我三件事。”

“但說無妨,趙良定會傾盡全力去做。”見陳元石松口,趙良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這第一條……”陳元石從菸袋裡掏出菸絲,裝了一點在煙鍋裡,湊近燈火點燃,叭叭抽了兩口煙,緩緩道:“就是你不許跑。”

“渠修成了,我老頭子不管你去哪兒,可渠沒修成,你就得在林縣。你要是敢跑,老子我就去州里,府裡,乃至京城去告你……”

“趙良絕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既已立誓,豈會違諾,若真如此就叫我趙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聽著趙良再一次保證,陳元石稍稍感到滿意,繼續道:“這第二條,就是你小子得跟著我老頭子後面學,我到哪兒你就得到哪兒。”

“我可告訴你,這翻山越嶺的,可不是個輕巧事兒,弄不好死在山溝溝裡也是有可能的……”

趙良聞言,眼中頓時露出驚喜之色。

能拜陳元石為師,學得那觀察水文地理的本事,於他而言,可是大大有著益處。

原先,陳元石不說,趙良只打算在旁邊蹭蹭課,卻未曾想到陳元石已經先一步開口了。

當即,趙良就跪地拜道:“學生趙良,拜見老師。”

“你先起來。”將趙良扶起,陳元石沒有好臉色道:“你莫要高興,老頭子我可告訴你,跟著我後面學,少不了吃苦頭,翻山越嶺,爬山涉水,那都是常事……”

“學生絕不會畏苦畏難。”趙良鄭重保證。

陳元石則是繼續道:“還有,這學的過程之中,不可怠惰。你小子要是偷懶耍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趙良撓了撓頭,笑了笑。

“這第三件事……”陳元石吸了口氣道:“別人我不管,可你小子,不許和官場中那些烏七八糟的人來往,你小子要是變的和他們一樣,我陳家的門,自此以後,你就不要進了!”

“趙良明白。”

趙良知道,因為兒子的事情,陳元石對於官場中那些官員頗為痛恨,尤其是那些貪官汙吏。

他日,自己若是也成了其中一員,陳元石又如何能夠接受?

見趙良應諾下來,陳元石從裡屋將地圖拿了出來,交到趙良手中。

“這是?”趙良有些疑惑,當即開啟看了起來,當看到裡面所繪製的河流溝渠之時,趙良頓時欣喜若狂。

這地圖雖然老舊,可是與實際的情況相差並不大,林縣這二三十年來,幾乎沒什麼發展,故而,這地圖,至今仍舊適用。

這其中,就算有些許出入,稍作修改便可以了。

欣喜之後,趙良也是很快平復了心緒,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當即,他將聘書和所帶的銀兩拿了出來。

“老師,這聘書和聘金還請收下。”

陳元石看了一眼,將聘書接過,道:“聘書我收下了,至於這聘金,還是留著修渠吧!”

趙良還打算說些什麼,可看到陳元石堅定的目光,就知道多說無用,亦是將銀子收了起來。

“老婆子,收拾東西,今天我就動身,跟他去林縣。”

…………

此時的京城之中,朱標回到承乾宮,亦是沒再去管那多的髮指的奏章。

多一本是多,多一箱也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