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鄂國公全然不聽,私自飲酒,有時還暗自去買燒雞,燒鵝等物偷偷食用,今日逢大喜之日,鄂國公不免貪杯多飲了幾杯,且這葷腥等物也是吃的多了一些,再加上大喜過度,這才……這才……”

朱標緩緩閉上了雙目,聽著太醫這些話,他著實有些無奈。

只能說時也命也。

而此時,常茂怒氣衝衝走了進來,口中大呼:“庸醫,就是你們這兩個庸醫,害死我父,給我拿命來……”

見著兩人,常茂此刻就打算殺之而後快。

朱標當即就將常茂攔住,命人將其帶出去,回頭看著嚇得面如土色的兩名太醫,朱標輕嘆一口氣,道;“你二人所言,本宮自會找人核實,此事若為真,則你二人領一筆銀子,離開京城,走的越遠越好,京城這塊地方,以後不要再來了!”

“若是有半句虛言,什麼後果,你們自己清楚。”

常遇春薨逝,儘管在這兩名太醫口中,他們應該來說不承擔什麼責任,可是,終歸是死了人的。

是故,朱標只能說保下他們一條性命,讓他們拿著一筆錢歸隱,算是對此事有個交待。

當然,這兩個太醫口中,若是假話,那這二人,自然是必死無疑。

朱標來到一間房中,此刻常茂還被人控制著,朱標揮了揮手,頓時,兩人鬆開了常茂。

看著常茂,朱標當即就問道:“岳父前些時候療養之時,是不是每日偷偷飲酒,不遵醫囑?”

常茂也不吭聲,朱標見狀,當即就知道,兩名太醫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此刻,朱標也是氣的一腳將常茂踹倒在地,“你早就知道,怎麼不早說?”

“是……是爹……爹他不讓我說的……”

“他不讓你說,你就不說啊!”

聽著這話,朱標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常茂,就是這一點,讓他覺得不好,遠沒有徐允恭這小子機靈善變。

遇到事情,有時候就分不清輕重。

此刻常茂攤倒在地,眼中無神,見著常茂這幅樣子,朱標更是有些氣急,想了想,語氣也是稍稍緩和了一些,道:“你給我起來。”

朱標鄭重的盯著常茂的雙眼,認真道:“常茂,岳父大人走了,你是常家的長子,就該給我擔起常家的擔子出來,不要讓常家被人小瞧了,墮了岳父一直以來的赫赫威名。”

“從現在起,你就要給我振作起來。”

常茂看著朱標的灼灼目光,漸漸恢復了些許神采。

而朱標見常茂提振了些許精神,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這常茂,終歸不算是爛泥扶不上牆。

還算有的救,就憑著他是自己的小舅子,自己也得拉上他一把。

看著常茂,朱標鄭重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將岳父風光大葬,岳父生前戰功赫赫,彪炳千秋,這身後的哀榮,也絕不能被人小視了!”

朱標和常茂交談了一陣,將種種事情吩咐下去,旋即命人磨墨,寫了一份簡報,命人送到宮中。

朱標知道,按照道理來說,這會兒宮門應該已經封閉了,可是,老朱一定也在等著這裡的訊息。

是故,只要朱標派人去送信,就一定能夠見到老朱。

做完這些,朱標長嘆一聲,這才只是剛剛開始,深深吸了一口氣,朱標來到一座庭院之中。

庭院之中,一花樣年華的女子正在低聲哭泣。

“阿寶……”朱標輕輕呼喚一聲。

女子抬頭,正好與朱標四目相對。

“殿下。”

“無妨,一切有我。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