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義此刻昂著頭顱,看著朱標,眼中充斥著堅定之色。

“殿下,今日就算殿下說的如何有道理,可歷史前車之鑑擺在那裡,封王,便是我大明未來的禍患,今日,臣眼見隱患埋下,必要阻止……

聽到這裡,朱標眉頭微皺,這陳懷義眼見著說不過他,似乎開始耍無賴了!

總之一句話,我不聽,我不管,不管你說什麼,哪怕你說的天花亂墜,只要你想封王,我就不答應。

朱標心中暗怒,給臉不要臉的玩意兒。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朱標雙手亦是負立身後,眼中陡然間綻放出厲芒,這一刻,往日裡溫文和煦的朱標,竟然變得有些咄咄逼人。

“御史,既是如此,你不贊同封王戍邊之策,那就請卿告訴本宮,北方綿延萬里的防線,如何守?”

“這……”陳懷義不禁有些遲疑。

這以往言官大都只是指出問題,提出問題所在,一直在苛待別人。哪裡親自去解決和了解過問題,故而,此刻陳懷義,只被朱標一個問題就給問懵了!

陳懷義思索片刻就道:“朝中……朝中自有良將,有他們在,北方……胡患無虞……”

見陳懷義話語結結巴巴,老朱心中暗樂。

此刻的他,亦是好整以暇的看起了眼前這場好戲。

眾多文臣武將此刻亦是伸長了脖子看著眼前這一切,這等好戲,千載難逢。

原先還以為,方才老朱盛怒之下,就直接將陳懷義給宰了!

未曾想到,朱標卻是站了出來。

更為關鍵的是,原先還以為朱標是為陳懷義出頭,可最後,卻發現,朱標反而刁難起了陳懷義。

劉伯溫暗歎一聲,其實,從方才話語之中,他已經感覺到了朱標為陳懷義開脫的意思,可是這陳懷義,完全不領情啊!

所以,才弄到現在這幅局面。

“無虞?”朱標冷笑一聲,道:“果真無虞麼?”

“不知御史從何處得來這樣的結論?”朱標厲聲發問道:“難道就因為之前我大明打過幾次大勝仗,就因為王保保和元廷的小皇帝愛猷識理達臘仍然龜縮在大漠,所以御史就得出如此結論麼?”

“御史可曾親自去北方看一看,那裡的百姓,生活的如何?面對的又是何等窘迫境地?我大明的兵將,又流血犧牲多少,御史知道麼?縱然這些御史沒有去看過,那可曾有所聽聞?”

“這……這……”陳懷義被朱標一連串的發問搞的徹底懵了!

“這些御史都不知道,怎就敢說無虞?”朱標話語淡漠,冷聲譏諷道:“難道就憑御史這張口舌,就能禦敵於國門之外?”

陳懷義臉色通紅,未曾想到,朱標是如此不給面子的。

朱樉、朱棡、朱棣、朱橚等人眼中頓時冒出了小星星,還是大哥厲害,三言兩語就將這陳懷義給問懵了!

可算是給咱出了一口惡氣了。

而朱標見著陳懷義這幅窘迫的姿態,絲毫沒有打算停止的意思,面子已經給過了,是你自己不識趣,怪不得別人。

“此外,北方至今已有五百年,未曾真正納入我中華國土,父皇以南伐北,又以諸子分封北地,乃是向北方百姓表明決心,南北歸一,無輕重親疏之分,御史不明父皇內意,在此搖唇鼓舌,大庭廣眾之下,威逼君父,此非忠臣義士所為。”

朱標這話,瞬間就給陳懷義方才的行為定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