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當即就開口道:“此事不論是不是傳言,本宮都要告訴你,父皇的確是有這個心思。”

“而父皇亦是認為,在李相之後,朝中最有資格擔任中書省丞相的就是你胡惟庸。”

胡惟庸當即跪地,拜道:“臣謝皇上看重,只是恩師在上,微臣又豈敢僭越?”

朱標呵呵笑了兩聲,要說別人會被禮法束縛住,那是真的,但要說胡惟庸,那打死他朱標,也是不信的。

從一個小小的主簿,平步青雲,升任到中書省要職的位置,不過花了八九年的工夫,僅是這個資料,就足以能夠說明胡惟庸的可怕。

“參政這點就不用擔心了!”朱標此刻亦是懶得和胡惟庸廢話,道;“參政,若是你來做這丞相之位,不知可有什麼向父皇表示表示?”

這回輪到胡惟庸傻眼了!

什麼意思?

還表示表示?

臥槽,咋滴?你作為太子,要公然替你爹索賄?

胡惟庸只能硬著頭皮道:“殿下還請明言,臣有些不明白。”

“若是參政你如今做了中書省丞相之位,對於接下來可有什麼規劃?又有什麼打算呢?卿又該如何向父皇證明卿的能力?須知,如今朝中,賢才無數,為何只有卿才能擔任丞相之位?”

胡惟庸被朱標這些問題搞得一臉懵。

他第一次聽說做丞相之前,還要面對這些問題的。

此刻,朱標語重心長道:“胡卿啊,你該有一些準備,向父皇,向朝廷做出一些承諾,如此一來,不論是父皇,還是天下的百姓,都會看到卿作為丞相的誠意和自信……”

“卿以為,我大明如今什麼是最緊要的?

胡惟庸不假思索就道:“自是要儘快恢復元氣,令百姓還家耕種,開廢棄荒蕪的農田再度復耕……”

“這就對了!”朱標循循善誘,道:“若是卿能在朝堂之上,立下一個軍令狀,如此一來,便可大大提振人心,同時,亦是令中書省上上下下都明白卿的用心,當做什麼,不做什麼,都該清楚。”

胡惟庸張了張嘴巴,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口。

感覺到其中有一絲絲的不對,可就是說不上來,總感覺這前面是個坑,他還不得不跳的感覺。

這古往今來,哪有做丞相的,還要立軍令狀的?

這要是完不成,是不是還要抓去砍頭?

朱標此刻則是繼續道:“胡卿啊,這定目標也是有講究的,不可過低,過低若輕易達成,則難以證明卿的能力,然亦不可過高,若是過高,限期無法完成,丟臉的可就是卿你了。”

“因此,這其中的尺度該如何把控,還需要卿你多多思量。”

朱標語重心長,多多叮囑,這番場面,令胡惟庸深感壓力。

眼見著時機差不多了,朱標當即從懷中掏出一份文件,道:“胡卿啊,這是本宮平日裡閒暇之時所寫,也算是心血之作,卿若是有空,不妨參詳其中一二。”

“具體如何,還請卿自己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