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克堅見蘇州所有士紳皆是帶著笑容離去,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實在是太難了!

他麼的,剛才和這些士紳開口的時候,那別提有多提心吊膽了!

孔克堅雖說不怕這些士紳翻臉,可是,這一旦鬧將起來,對他來說,也沒啥好處。

尤其朱標那邊,肯定過不去。

指不定朱標還會以為他是故意辦砸這件事的,到時候,他就算是渾身張嘴都說不清了。

這朱標肯定不是個講理的主兒……

和他老子肯定是一副德性。

所幸的是,貌似這蘇州計程車紳通情達理的很,也就是剛開始的時候有些猶豫,結果在他的勸說之下,都答應了下來,願意給朝廷捐獻銀兩。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恐嚇,孔克堅也不傻,他知道蘇州最近發生了民變,所以,他故意說朝廷會嚴查此事,而他,則是可以代為在皇上面前求情……

這紅白臉的功夫,孔克堅也是修煉的極為深厚,以往他對付那些泥腿子就是這麼幹的。

實際上,這蘇州計程車紳在他眼裡,和泥腿子區別也不是很大,也就是稍微有錢一點,不過還是一群土老帽兒,上不得檯面。

嗯,孔克堅看老朱這一家也是這麼看的。

雖說老朱做皇帝了,但孔克堅一直認為自己尊貴遠甚於他,畢竟,自己祖祖輩輩都是達官顯貴,而這朱元璋,不過是湊巧運氣好罷了!

而此時的蘇州計程車紳本來已經各自散開,可是離開了孔克堅那裡之後,又悄悄的聚在了一起。

仔細一瞧,呵呵,剛才參加宴席的人,是一個都沒少。

唯一缺的,只怕是此刻仍在沾沾自喜的孔克堅。

孔克堅方才席間開口的話語,著實令他們被動不已,且眾人事先又不知道此事,未曾透過氣,故而,方才在席間,都佯裝笑臉,答應了下來。

可是,想起此事,哪個心裡不是暗罵?

故而,只要從中有人串聯,很快就聚集在了一起。

而串聯這件事,本來就是十分簡單,因為這攏共來說,也沒多少人,不過十來個人罷了!

其中真正說得上分量的也就五六個人,餘下的不過是忝列其中,雖有些實力,但是和頭部的人,完全沒法比,湊個人頭罷了!

當然能來此參加的,其實力具是不俗,至少攪擾蘇州一地的能量是有的,當然,未來參加的人就多了,他們才是蘇州地面上計程車紳主要力量。

可是,毫無疑問,他們皆是以這幾位馬首是瞻。和他們,亦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不是誰家的姻親,就是妻族或是父族,反正總歸來說,攀親肯定是能夠攀得上的。

一位渾身穿著綾羅綢緞,散發著富貴之氣的中年男子輕捻鬍鬚,目光掃了掃面前幾人,道:“方才席間諸位也知道了,這衍聖公居然開始為朝廷賣命,要我等捐獻銀兩,著實可恨。”

“不知諸位對此都有些什麼想法?”

“李家主,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態,此番蘇州民變不就是你夥同你那妻舅王仁惹出的好事麼?”此時,堂中一位中年的削瘦男子起身,負手而立,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