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點了點頭。

老朱說的也是,這現在兩個人空口白話能說出個什麼道道來,讓下面的人寫一個奏章上來,那看到的也只是一面,對於全域性來說,雖有參考作用,但是,價值有限。

要想真正瞭解大明造船工藝的水平,唯有親自去轉一轉,才能深切的體會。

不過,想來應該不會太差吧?

畢竟,在歷史上,大明可是造出了寶船,鄭和所駕駛的船隊雖說是三十多年的大明造的,可是,這底子在老朱時期就應該有了。

而且,這老朱和陳友諒在鄱陽湖決戰之後,陳友諒兵敗身死,這陳友諒造船的技藝大半都被老朱給繼承了下來。

可以說,如今大明的造船技術,天下無雙。

在這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的造船技藝能夠超過大明。

這是朱標絕對自信的地方。

“標兒,如今朝堂上胡惟庸和楊憲的爭鬥你怎麼看?”老朱話語一轉,再度說起了一事。

“這應該是李相被背後操縱吧!”朱標略微遲疑,想來這是老朱考校他對於朝堂政事的觀察。

雖然朱標時常在朝堂上打瞌睡,但並不代表不關注朝堂政事,具體的細枝末節不清楚,但大體情況還是瞭解的。

“的確如此。”老朱點了點頭,道:“這胡惟庸就是李善長推出來的一顆棋子,由他來和楊憲撕咬。而李善長,作為宰相,如此做法,既可以展現自己身為宰相的肚量,同時,牽扯了楊憲,又讓自己置身度外,除此以外,還培養了胡惟庸,加深了兩方之間的情誼。”

“可謂是一舉三得啊!”老朱亦是不由得感嘆。

這李善長跟隨自己多年,能玩出這麼一手,老朱並沒有太奇怪,若是做不到這一點,那才是反常。

“這一點孩兒明白。”朱標聽著老朱的分析,亦是點了點頭。

此刻,就是老朱親自帶朱標手把手的上課了。

“標兒,那你說臣子們互相爭鬥,身為皇上應該咋辦?”

朱標略微沉吟,緩緩道:“不支援,不鼓勵,同時也應該維持基本的公道。”

顯然,朱標是打算以上帝視角來應對這樣的事情。

“嗯。”老朱點了點頭,恰逢這時,有奴婢送來了一盅蓮子湯,朱標也是機靈,忙盛了一碗給老朱。

老朱笑了笑,道:“標兒,你也吃。這蓮子湯清涼敗火,你也該喝兩碗……”

朱標也不客氣,兩人都吃了起來,這一邊吃著,老朱也不忘道:“方才你說要維持基本的公道,的確應該如此,不過只有這一點還不夠。”

“標兒,你要清楚一件事,這大臣們彼此之間互相爭鬥,這是不可避免的,這咱做皇帝的,不怕他們互相爭鬥,就怕他們不爭不鬥,抱成一團,一起來對付咱這個皇上,跟咱過不去,那不就糟了嗎?”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大臣們互相爭鬥,其實對咱來說,是一件好事。作為皇上,不該令大臣們不爭不鬥不搶。”

“但同時,也該把握一個尺度,這個尺度就在於,不能令這些大臣們到處惹起亂子,最終形成黨爭。到那個時候,就是禍國殃民,對咱這個皇上,那也是大大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