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請施耐庵和羅貫中,朱標交代下去算完事了。

反正他沒給下面的人設限制,到期人家不來,朱標肯定是要問責的。

有些時候,領導者就要有領導者的態勢,不能什麼事情都自己做了,那還要下面的人幹嘛?

白吃乾飯嘛?

況且,朱標覺得這施耐庵和羅貫中憑什麼不來?我請你來又不是讓你給咱出謀劃策的,要是你倆幹這個,可能覺得官場汙濁黑暗,不屑為之。

現在就讓你寫一寫大明的英雄豪傑怎麼了?

讓你倆一起寫書,這不過分吧?

忙完了這件事,朱標則是開始畫畫,功臣廟的事情這個暫且不急,畢竟這功臣廟如何修建,那自有規制。

唯獨這英烈碑,大概……好像……似乎前人都沒有這麼重視過吧?

貌似也沒什麼範例可循。

朱標心裡有了一些想法,他首先畫的是一條蜿蜒綿長的河流,呈“幾”字形,在河流的兩旁,還有無數的民工。

而在這些民工中央,有一個人特別醒目,因為在他的面前,還有一個一隻獨眼石人。

朱標這幅圖所畫的正是紅巾軍壯大的節點。

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

正是以這件事為節點,整個天下反元的浪潮徹底爆發開來,令元廷顧此失彼,再難撲滅紅巾軍的火種。

之前也有無數的農民走投無路,選擇了起義。

可終歸來說,聲勢不大。

但以這件事為節點,前後得分為兩個時期來看。

隨後,朱標又畫了一幅圖,這一次畫的是在一條大道的兩旁骸骨累累,偶爾幾個活著的人瘦骨嶙峋,攤倒在地上。

而在畫的中央,一個行僧揹著一個破舊的包裹,頭上戴著一個斗笠,一隻手拄著柺棍,另一隻手拿著一個木魚,望著這眼前的景象,他目光之中充滿了悲憫之色。

緊接著,朱標又畫起了下一幅圖,這一次,是一個年輕的將領,身後林林總總跟著二十四個人,都騎在馬上,豪情萬丈的離開了身後的一座小城。

人數雖少,可他們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自信和對未來的期望。

畫面一轉,這一次則是一名將領站在了一座孤山之上,望著眼前的一方城池,這城池上隱隱約約寫著“金陵”二字。

而在畫面的一個角落裡,還畫著一個婦人抱著孩子,目光真摯的投向了金陵所在的方向,似乎在盼望自己丈夫凱旋歸來。

在之後,則是一副波濤磷磷的湖面,上面有著無數戰船密佈,其中一方鐵索聯結,戰船浩大無比,氣勢雄渾。

可令一方,戰船雖小,其中卻有幾艘小船輕舟獨進,一路衝進了大船之中,那小船上計程車卒,人人臉上皆是淡漠之色,顯然,已將生死置於度外。

火勢在大船之中蔓延,最終的結果也顯而易見。

畫面再度一變,這一次,是一座孤城被重兵包圍,而那城池上寫著“平江”二字。

隨後,畫面上又出現了一座山,寥寥幾筆,畫的極為雄壯瑰麗,在山上,有一座大鼎擺在那裡,大鼎之中有火焰熊熊燃燒,一名中年男子站在那裡,舉行著祭天儀式,極目眺望,直至天邊的盡頭。

而在山下,還有著一望無際的人群,在那裡翹首以待。目光紛紛投向了山頂上的那人。

最後一幅圖,所繪製的則是兩名將領進入大都城,道路兩旁夾道歡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