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間屋子破舊不堪,屋頂應該是年久失修,踩著感覺隨時會掉下來。

他以為這是一間沒人住的廢棄屋子,可怎麼……

她估計嚇傻了,呆呆地站著不動。

黑色大眼睛清澈見底,黑白分明,忽略受傷的半邊臉,看起來清純呆萌!

直到外面傳來聲響,黑衣人和冷池月才回過神。

黑衣人往暗處隱去,冷池月轉身拿衣服。

黑衣人瞧著女子背上縱橫交錯的傷痕,像被棍子打的,又像是鞭子,有些地方已經紅腫,出現潰爛的跡象。

眸光閃過異樣,暗想她經歷了什麼?

冷池月穿好衣服時,院子裡的聲音越來越大。

她站在門後,靜靜聽著,若沒找上她,她就只需要做一個旁觀者。

關於這個帶著青面獠牙的黑衣人,無冤無仇她也沒必要把人家供出去。

院子裡,姑父點著頭哈著腰,“各位大人,這是……”

帶頭的男子一臉橫肉,絡腮鬍子,他拿出畫像,聲音粗獷,“可見過此人?”

後外婆和姑姑縮在邊上,從沒有見過這麼多人都拿著明晃晃的刀,嚇得一動不敢動。

姑父提著燈籠仔細打量,強裝鎮定地搖頭,“沒有見過!”

帶頭的男子把刀架在姑父脖子上,“人就在這裡消失的,都給我搜!”

“是!”其他人整齊劃一地應道,聲音響亮,後外婆和姑姑不自覺地雙腿戰慄。

姑父瞟了一眼脖子上冰涼的刀,汗水直冒,腿不停打顫,結巴地應道,“各……各位爺,我……我沒說謊,真……真沒見過!”

這些凶神惡煞的人,根本不理他,拿著明晃晃的刀,三三兩兩開始搜查。

他們粗暴地一腳把門踹開,進去就是乒乒乓乓一陣亂翻。

冷池月拳頭握緊,眸子裡冒著火,都是什麼人,私闖民宅還這樣囂張跋扈?

這是抄家還是找人?

雲團勸慰,“宿主大人,冷靜,我們不知道他們來歷,得罪不起!忍忍,再說最好一刀把姑父解決了,省得你動手!”

冷池月深吸一口氣,算了,這一家子跟她沒關係,隨便打砸,外公留下來的財產反正也到不到她手裡。

她輕輕把反鎖的門閥拉開,免得一腳把門整個卸掉,她沒錢修,沒門怎麼過?

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坐到鏡子前,眼睛一閉,從商城兌換了顏料和畫筆,對著鏡子,把整張臉畫成滿是血痕毀容的樣子,額頭也不放過,讓人一看,只覺得噁心想吐。

剛好梳妝檯的位置被髮黃的床幔擋住,黑衣人看不到冷池月具體做了什麼。

做完這些,收起鏡子和畫筆顏料,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放著傷藥,還有盛著水的盆,似乎正要給臉上上藥。

門被毫不留情踹開,冷池月披散著頭髮,輕輕回頭,把氣勢洶洶踹門的男人嚇了一個踉蹌。

跳動的微弱燭光裡,一張比鬼還恐怖的臉,正盯著他,囂張氣焰瞬間被驚嚇代替。

另外兩個男人從別的房間走過來,正埋著頭想跨進房間。

冷池月擋住兩個人,柔弱無助地問道,“各位大人,這是出什麼事了?”

埋著頭的兩個男人聽到溫柔飄渺的女子聲音,猛地抬頭,嚇得頓時舌頭捋不直,“沒……沒事!就……就是……你看到……看到……有人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