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澤心疼地捋著她額前碎髮,暗暗發誓,以後不管是誰,都不能讓她再懷孕,生孩子就像死了一次。

感受到霍承澤的溫柔,冷池月抱著他的手枕在臉邊,哭成一個孩子。

她哽咽著,“哥,我可以救媽的,但是我卻沒有那樣做!都是我的錯!”

霍承澤抬起另一隻手摸著她的頭,卸掉了以往的冰冷,柔聲細語地安慰,“你沒有錯!媽知道你去骨髓配型了,她讓我盯著你,不要你救她!她說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你有孩子不能連累你!她還說她也想解脫,最後堅持著只是想多陪陪你!”

冷池月抬起淚眼震驚地看著霍承澤,母親一次又一次堅持那奇痛無比的化療,只是因為想多陪陪她嗎?

淚水再次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她的母親這麼偉大,而她同樣是母親,卻只顧自己難過自責,沒想過自己的孩子。

因為她不顧惜自己,才早產,才讓兩個孩子涉險,如今只能靠保溫箱才能活。

她真的錯了!

霍承澤見冷池月哭得這般無助,心像是在滴血一般。

他坐到床上,把冷池月抱在懷裡,輕輕撫摸著她的長髮,“月月,沒事了,一切都會過去!”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以前都是冷池月嘰嘰喳喳,哥長哥短的,他只會簡短回應甚至只是點頭或者搖頭。

冷池月把頭埋進霍承澤懷裡,聞著熟悉的味道,就像相識很久很久的故人,很安心,哭著哭著就沒了聲音。

雲團飄在空中,摸著眼睛,奶娃娃音哭兮兮地說道,“宿主大人,別難過了,媽媽是很好的人,她下輩子一定健健康康的,一定會幸福!”

霍承澤還處在安慰的模式,“月月,乖,不哭了,剛生完孩子哭多了眼睛會瞎,以後就不是漂亮媽媽了!”

他多少看了一些產後知識,剛生完孩子哭對眼睛傷害很大,坐太久會腰疼,吹了風會頭風病。

剖宮產很容易引起盆腔炎,還可能有產後大出血……

細數下來,除了得到孩子,後遺症那麼多,而且還差點死了,生孩子還真是百害只得一利。

以生意場上說,絕對不做這樣的生意。

冷池月不知道霍承澤心裡已經對比衡量了這麼多,她只是被霍承澤說眼睛瞎了不是漂亮媽媽給逗樂了。

她抬起頭,眼淚還掛在臉上,卻忍不住笑起來。

“哥,我變醜了怎麼辦?孩子會嫌棄的!”

“打!”霍承澤嚴肅地說道,“亂棍下出孝子!我小時被咱媽打了不少,那時每個房間門背後都有棍子,隨時聽候咱媽吩咐,打得真是毫不留情!”

“爸不管嗎?”冷池月好奇。

霍承澤扶著讓冷池月躺好,幫她擦著臉上的淚痕,“咱爸妻管嚴,媽瞪一下,他就鼓掌,一陣誇她打得好。然後等媽消氣,他又代替媽把我臭罵一頓。”

“這不是虐待嗎?”冷池月聽著心情好了很多,她很疑惑,媽怎麼都不像狠心的人。

霍承澤小時還挺可憐的!

就像小時原主被養父母各種虐待一樣,養父母從來沒覺得有負罪感。

冷池月還在這裡猶自感嘆,霍承澤卻說道,“你不問問我,都幹什麼嗎?”

“也許沒幹什麼好事!”瞧霍承澤的語氣,冷池月突然覺得霍承澤活該被打,應了他說的那句,亂棍下出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