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才哲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他似乎開始習慣和依賴冷池月,那雙湛藍色的眼眸,有時清純無辜,有時狡猾可愛,連生氣扔紙團砸他都是那樣呆萌。

最難受的是,小女人每天給他暖床,留下味道又撒丫子跑人,讓他不知道是抓回來摁床上還是讓她以後別來。

他放下手上的工作,拿著醫藥箱走過去。

他蹲下,想給冷池月上藥,可冷池月卻坐起來,湛藍色眼眸睜開的那一下,眼淚奪眶而出。

她又哭又笑,他問她也不答。

冷池月抬手抹了一把眼淚,“雲團,還好白恭梓接住了,否則白欽言一定會死!”

雲團鬆口氣,“也嚇死我了!除了被打的傷,應該沒別的傷!等晚上藥膏給他抹抹,兩天就好!積分商城的藥絕對童叟無欺!”

冷池月白了一眼。

回過神來時,才注意到沈才哲在給她上藥。

她拿過棉籤,“總裁大人屈尊降貴,平民的我受不起!您還是接著工作,我有工傷,以後不伺候了!”

伺候了一個月,一點成效都沒有,不幹了。

沈才哲鼻子冷哼一聲,臉上顯出怒意。

對她好,她竟然拒絕,哪個女人能有這個幸運?

爬他床的時候,怎麼不說身份有別呢?

伺候他還讓她委屈了嗎?

他甩手回到辦公桌,故意加重手上的動作,想讓冷池月知道他生氣了,需要哄!

冷池月理都不理,慢悠悠地擦著藥膏,然後醫藥箱也不收拾,慵懶地側躺在沙發上,接著看白欽言的情況。

“雲團,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冷池月見白恭梓收拾行禮問道。

雲團答,“白恭梓受夠了這個時不時發瘋的姐姐,他要帶著白欽言搬出去。

我覺得白恭梓有一句話說得很對,不要一直拿曾經的傷害來懲罰家人,家人忍了這麼年,已經不欠她!”

冷池月差點拍手叫好,“搬走好,免得隔天差五白欽言被揍。”

沈才哲見冷池月不但不搭理他,還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心裡實在憋得慌。

從不抽菸的他,竟然點燃了煙。

煙味很快傳到冷池月鼻子裡,嗅覺敏銳的她不住地打了三個噴嚏。

她衝到辦公桌前,一把搶過煙掐滅扔垃圾桶,正色道,“貓……不是,我聞不了煙味!”

沈才哲興味地看了一眼冷池月,這應該才是她真面目吧?

霸道強勢果斷蠻橫。

冷池月會理他,他心情似乎好點了,“去泡咖啡!”

冷池月瞪大眼睛據理力爭,“我工傷!”

“傷腿沒傷手,也沒傷腦子!不還有一條腿?”沈才哲端起以往的高冷,毫不憐惜。

冷池月隨手抓起檔案就想砸過去,看了看這是沒處理的,又輕輕放下。

好,不就是泡咖啡嗎?

她敢泡,他敢不敢喝?

見冷池月走出去,沈才哲勾起唇角,雖蠻橫但不會無理取鬧。

一會兒,冷池月端著咖啡重重擱辦公桌上,杯子裡的咖啡都濺了出來。

沈才哲看著檔案上的幾滴咖啡,眼底閃過一絲怒氣,又很快斂去,抽紙擦了擦,端起咖啡喝起來。

才喝一小口就喝不下去,覺得咖啡太難喝,以往會有絲絲甜意。

是他心情不好還是這小女人動了手腳?

罷了,看在她受傷的份上。

只是她不再畫畫,他收不到畫心裡有點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