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冷池月就沒機會天天纏著夏川,同一個屋簷長大,她日子不好過,得不到的東西,冷池月也別想得到。

冷池月起身,睥睨杜琪,眼神裡只有對杜琪的可憐。

從小,她們生活在一起,她打死不讓爺爺摸身上。

而杜琪為了好吃的有錢用,讓爺爺隨意摸。

如此的人,不可憐嗎?

她冷然勾唇,眼神銳利,如剛打磨好的利刃,能讓人一息斃命。

杜琪縮了縮脖子,窒息感襲來,驚出一身冷汗,又倔強著揚起頭,“難道你還想打人?會被學校開除!”

“你試試!”冷池月把嘴靠近杜琪耳側,聲音低不可聞,卻字字如利刃刺進杜琪心窩裡,“落在我手裡,會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杜琪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緊緊咬著唇控制心底的害怕,瞪著冷池月背影越走越遠。

憑什麼她打了大伯,奶奶還護著她?

憑什麼同一個屋簷長大,夏川要對她另眼相看?

憑什麼?

夏川厭惡地瞪了一眼杜琪,抓起碗筷去追冷池月,留下一臉憤恨的杜琪。

他小心翼翼跟在冷池月身邊,生怕她經不起打擊又爬樓頂去。

上午他才把她拽下來,而那時她太出神,不知道他靠近。

若又爬樓頂,他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拉下來。

遇到冷池月的那天晚上,他到家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夢,夢裡池月在男廁所被幾個男生欺負。

他假意不關心走過,是為了拿廁所門口的木棍。

他記得清楚,那雙絕望的眼睛流著淚看著她。

木棍到手,卻見池月衝出去,再然後就看到她從樓頂跳下來。

他醒來時,驚出一身冷汗,他有了保護這個傻姑娘的念頭。

樓頂成了他最害怕的地方,他怕夢境成了現實。

冷池月目不斜視昂首闊步往教室走。

夏川鐵定主意,不怕死地堵在她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劍眉輕擰,“池月,你別聽杜琪胡說,她……”就是嘴碎!

但他沒說完,卻被冷池月無情打斷,“她說的是事實!”

錯開夏川,繼續往前走。

夏川呆愣,這是冷池月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卻如此冰冷。

他站走廊,吹著晚風,有些些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