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在旁邊看著,眼巴巴的想要伸手去抓,一個不慎卻被螃蟹夾住了手指頭,頓時痛得眼淚汪汪在院子裡面,又蹦又跳:“=痛痛,痛——螃蟹,螃蟹!”

他急得話都說不穩了。

今年的螃蟹大,鉗子自然也的大,夾在人的手指頭上面,又快又狠,稍有不慎,連肉都能一起夾下來。

齊小婉連忙拿來筷子,從螃蟹的兩個鉗子中間穿過去,然後捏著螃蟹的背部稍稍一掰,螃蟹鉗就斷了。

兩個青色的鉗子掛在林平的手指頭上面,有幾分喜感。

何秋雨正抱著安安在餵羊奶糊糊,聞言笑罵了一聲:“你這一天天的不鬧出點事情來,心裡面都不痛快,這下可好……”

說是這麼說,可她眼底卻沒有一分責怪。

如今林平能夠越來越活潑,她看在眼裡心中更是高興。

當年的日子苦,這孩子一聲不吭為家中分擔,沒有半點兒怨言,懂事得讓人心疼。

何秋雨看在眼中,只覺得愧疚。

而這一切,都在漸漸的變好,只是因為齊小婉。

想著,她看了一眼齊小婉,莞爾一笑。

相處這麼久,從當初的陌生到如今的熟悉,何秋雨是打心眼兒裡面將齊小婉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看待。

“今日螃蟹多,到時候,多做一點清蒸的,再做幾碗蟹黃面,晚上就著月亮吃麵,可是一大美事。”收回視線,何秋雨笑道。

安安在小椅子裡跟著揮手:“螃蟹,螃蟹,茨!”

噴出一口口水。

他也快滿兩歲了,正是牙牙學語的階段,卻不怎麼說得清楚,總是會把“吃”說成“茨”。

齊小婉當即便笑了,路過他的時候,用手指頭勾了勾他的鼻子:“你也想吃螃蟹,那晚上給你吃一勺好不好?”

安安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瞧著她,良久,打出一個飽嗝,軟軟糯糯的回了一句:“茨!”

瞬間惹得屋子裡面的人鬨堂大笑。

小孩不明白家裡面的人為何會笑,但是也跟著一起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齊小婉從裡面取了開水,給林平清洗了傷口,又給他上了藥包紮好,提醒:“這段時間可別再去碰到螃蟹了。”

“那晚上的螃蟹——”林平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一盆的螃蟹。

他也想吃啊。

何秋雨故意的:“你手都受傷了,還吃什麼螃蟹?”

林平的臉色瞬間耷拉了下來,相當悲傷。

人生不吃螃蟹,還有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