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都走了,這一片夜色之中只剩下了林彩蘭的抽泣聲。

戚墨臉色漆黑,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齊小婉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先將自己孃親送回家中安撫好之後,默默的出門,挪到了她的跟前。

“夜色這麼晚了,明日再說——”

“齊小婉!”戚墨幾近於氣急敗壞的喊出她的名字。

齊小婉心頭一跳,立刻抱著自己的頭解釋:“我有把握進去,自然是有把握保護住我的命的,你看我手中的這顆龍眼。”

她將脖子上的龍眼取下來,放在手上,遞到戚墨的跟前。

在這夜色之中,原本黑如曜石的龍眼被月光折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華。

像是冰天雪地之中的白,隔著老遠,戚墨都能夠感覺到那一日的刺骨寒冷。

“我知道燃燒起來的不是棉花地,只要挖掘溝壕,隔絕出這一片,就會保護住這片棉花。”齊小婉的唇拉成一條直線,語氣有些著急。

“我心中並非是沒有成算,雖然火大,可是隻要有這龍眼在身上,那些濃煙,就會隔絕大部分的溫度,所以我這才衝進去的。”

“這是我一年的心血,是我要送到邊關的東西,是我要留種的東西,若是真的被燒燬了,所有心血付諸東流,那才是真正的損失。”

她語氣著急,只希望眼前的人不要過於生氣。

戚墨看著她的解釋,最後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齊小婉眼睛一亮,立刻點頭。

“還有你這龍眼——”

齊小婉彆扭的站在原地。

她知道戚墨不喜歡龍眼,可是這龍眼真的對她有用處。

“龍眼如果對你有用處,那你就一直放在身上,可是你這段時間的反常,難道你自己就沒有發現嗎?”他語氣算不得冷硬,反而懷著幾分擔憂。

他說了千百遍,為的都是她好。

齊小婉默默垂下頭。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反常。

比如說,時常會失去一點兒記憶,時常又控制不住自己。

“我不太清楚……”她躊躇道,“不過,我會盡快弄清楚的,你放心。”

像上次那種想要殺了琢玉的事情,她不會允許再發生第二次。

夜色之中,兩人總算是說開了。

梗在兩人心頭的那結,也慢慢的散了。

齊小婉也終於知道了戚墨為何會離開這麼久。

他就是去打聽龍眼這件事情了。

齊小婉不告訴他,他只能去找別人打聽。

翌日。

白日裡,聽到戚墨說起這事兒,齊小婉聞言鬆了一口氣:“你早說我就告訴你了,這龍眼雖然寒冷刺骨,可是卻能夠吸收我身上的陰氣,為我所用。”

她頭輕輕的歪了歪,眼中升起一抹疑惑:“我總覺得還有另外一顆龍眼。”

戚墨眼皮子一跳,伸手摁住齊小婉的腦袋:“一顆龍眼就足以了,不要再去打第二顆的主意。”

“好。”

齊小婉軟軟糯糯的應了一聲,可是,腦海之中卻冒出另外一顆龍眼的資訊。

另外一顆龍眼和她手裡面的這顆似乎有些不一樣。

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另外一顆龍眼應該對戚墨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