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萬里無雲,風清氣朗。

薛府門口來來往往。

齊小婉來的時候可以說是兩手空空,可是走的時候東西卻不少。

有些東西是她自己買的,有些東西卻是薛念慈送的。

比如說絲綢布匹,衣裳,首飾一類的東西,還有整個泗水郡裡面各種地地道道的小食,一盒子一盒子的往馬車裡面送,足足裝了一個馬車。

眼見著馬車都要堆不下了,齊小婉才從面無表情道:“夠了夠了,太多了,買回去孃親又要說浪費了。”

她本以為自己買得已經足夠多了,可是和薛念慈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

“我想著你都能用,自然就都給你了,對了,伯母若是新繡了花,你可得早點兒給我送過來。”薛念慈揶揄道。

齊小婉眼皮跳了跳:“知道了知道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薛念慈就是惦記她娘繡的花。

撇開薛念慈心中的那些小九九打算,齊小婉算是接受了她的好意:“我明白你的心意了,回去會給孃親說的。”

薛念慈:“別說我壞話。”

齊小婉:“知道了。”

薛念慈將她送上馬車,又道:“我娘這幾日都去禮佛了,可惜你不能再留幾日,等到農忙過來,你可一定要親自下來,我娘可想你了。”

齊小婉眼皮跳了跳:“知道了。”

薛念慈就像是個老媽子,殷殷叮囑了許久,直到旁邊戚墨都忍不住出言提醒:

“再不走的話,回到家中,又要耽擱了。”

薛念慈抬頭正好對上他的目光,暗地之中撇了撇嘴。

不過是些冠冕堂皇的藉口罷了。

戚墨的目的她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想打斷兩個人談話而已。

說白了,就是吃醋。

東邊的太陽已經徹底的升了起來,天邊燒起了一片火紅色的朝霞。

齊家村和泗水郡確實相隔甚遠,將近上百里地,坐馬車得坐上一天。

齊小婉也察覺到有些晚了,立刻收回了頭:“我走了,你別唸叨了,比我娘還能囉嗦。”

她衝著薛念慈揮了揮手,等到馬車的簾子被放下來,只剩下一個縫隙的時候,她發現,薛念慈的目光偏移了一點兒。

似乎在看其他的人?

但那只是一瞬,她只覺得自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