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水心中隱約有些不爽,卻還是依照對方的吩咐,衝著自己的兒子和管家揮了揮手:“你們就先下去吧,我有些事情想要和幾位說。”

“父親……”陳飛停愣了一下,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這麼聽話。

這幾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聽話,你趕緊下去。”陳一水開始趕人。

“是。”

等到陳飛停和管家走了,齊小婉站直了身體說:“我思來想去,您的夫人栽贓到我的頭上,無非就是因為……”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一水不耐煩的給打斷了:“齊姑娘,我的夫人說,當時可能是因為您沒有看清楚,但這並不代表你就沒有過錯了。”

他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火,不管怎麼說,自己兒子確實是沒了。

老來得子本來就是應該開心,可是這驟然之間就沒了,就只剩下痛苦了。

就算眼前是將軍夫人,也不能夠讓他因為此事而低聲下氣,扭曲事實。

齊小婉大約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有些可憐的看了他一眼,“大人莫要將這話說的太過絕對,畢竟您夫人肚子裡面的孩子是不是女的,還兩說呢?”

這話簡直就是戳爆了炸藥桶。

當時陳一水整個人就火冒三丈:“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就算我夫人有做得不對頭的地方,可你也不能夠這樣冤枉她。”

他緊握著拳頭,若不是礙於對方身邊的戚墨,早就已經吩咐人將眼前的丫頭給抓了起來。

“當然不必這麼急切的打斷我,代我細細的給你道來。”齊小婉並不在意他的憤怒,甚至隱約有幾分暢快。

她清楚陳一水也算是一個受害者,可如果昨日不是對方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讓人將自己抓進牢房之中,她也不會差點深陷於險境。

齊小婉語氣不緊不慢,娓娓道來。

她就像是說故事一樣深情並茂,抑揚頓挫,好聽而親切的聲音猶如出谷黃鸝,將人的思緒不自覺的都吸引了進去。

可是陳一水的心情卻並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是越發的暴躁了。

他恨不得讓齊小婉閉嘴,可才想開口就被旁邊的戚墨冷眼瞪了回去。

過了許久,齊小婉說完了才拍了拍手說:“你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問我身邊的住持。”

旁邊的住持剛才一直像個透明人一樣,陳一水幾乎沒有注意到他,此刻聞言才將目光投向了他。

他臉上甚已經恢復了幾分平靜,只是泛紅的眼睛彰顯著他的心緒並不平靜。

他雙手合十:“大師,我記得兩年前的時候我們曾經見過。”

不過當時兩個人只是略微一點頭,他沒在意,現在才想起來,這就是清真寺的那位了悟大師。

了悟大師含笑點了點頭,雙手合十道:“阿彌託佛,確實兩年之前我與施主有過一面之緣。”

他鞠了一躬,臉上看不出什麼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