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邊是寺廟裡的廂房。

最近寺廟裡面並沒有香客居住,都是些僧人,若真是有男歡女愛的話,那麼其中一個人肯定就是寺廟裡面的僧人。

當時,住持那一張本來慈祥和善的臉上笑容不復存在,帶著幾分惱怒。

“荒唐,真是荒唐,在佛祖的座駕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老住持平日裡面沒有和人吵過架,都是笑眯眯的模樣,如今想要罵人也找不出什麼骯髒的詞彙,只能翻來覆去的說著“荒唐”兩字。

他看到旁邊的正在掃地的小沙彌,於是連忙走過去說:“把掃把給我。”

那小沙彌一愣呆呆的將手中的掃把遞給了他。

住持拿著掃把就往齊小婉手指的那方向走。

齊小婉暗道一聲不好,連忙一個箭步衝過去攔住他,小聲的勸說:“住持,你打歸打,不過,可千萬別把這事情鬧大了。”

她左右看了看,見到小沙彌在不遠處的地方,抬手示意他不要過來,這才壓低了聲音說:“因為我懷疑其中的一個人身份不凡。”

老住持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長嘆一聲:“真是荒唐啊。”

他脊背似乎佝僂了幾分,卻仍舊是義無反顧的朝著廂房走了過去。

廂房和外面隔了一道門,不遠處的地方,還有幾個香客正在躲雨。

齊小婉怕這些人聽到了聲音過來看好戲,於是默不作聲的走到那道門前,靠在門框上面,然後衝著薛念慈也招了招手:“過來咱們就在這裡站一會兒。”

薛念慈喝戚三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也沒吱聲,就默不作聲的走了過去靠門站著。

幾個人將門口擋了一個嚴嚴實實。

後院的廂房裡面,忽然就傳來了一陣尖叫聲和一陣怒罵聲:“打死你,今日就算是佛祖怪罪我也要打死你,荒唐,真是荒唐!”

是老住持的聲音。

這場瓢潑大雨或許來得正是時候,隔絕了他大部分的聲音,遠處的人並沒有聽見。

老住持罵了很久很久,過了半天,齊小婉才聽到那聲音小了。

然後老住持就佝僂著脊揹走了出來,臉上餘怒未消。

“住持……”齊小婉忽然愣了一下,有些懷疑自己方才將這件事情告訴他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這對住持的打擊也太大了吧?

住持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說:“多謝施主將這件事情告訴我,若是還任由他們繼續下去,只會是汙了佛主的眼睛。”

“住持沒有怪罪就好。”齊小婉也回了一禮。

老住持受了打擊,滿身的疲憊,回到了佛堂裡面唸經。

齊小婉也識趣的沒去打擾。

眼見著雨越來越小了,齊小婉幾人撐傘下了山。

等到他們離開沒有多久,一個身穿著華服的年輕貌美的女子才偷偷摸摸的,從寺廟裡面的廂房走了出來。

她低聲的咒罵道:“怎麼會被這老東西給撞見了,你不是說再過些日子,你就變成住持了嗎,你看我今日受的這些侮辱,你可一定要給我討回來。”

她身邊跟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和尚,長得有幾分姿色,聞言在她的身邊賠不是:“夫人莫要生氣,再過幾日,等到這老傢伙死了,我就能夠當上住持了。”

他說著,又有些心癢癢的去抓住女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