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裡面這個小小的盒子還沒有安安的巴掌大,這麼點兒,比鉛粉可少多了。

這也太貴了一些吧。

“鎮上的人買什麼東西都要再三斟酌,這價格定的太貴,萬一沒有人買怎麼辦?”何秋雨也跟著說。

林彩蘭點頭,她就是這個意思。

齊小婉卻笑了:“娘,舅娘,這天底下,旁的銀子不好賺,唯獨女人手裡面的銀子是最好賺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為了美,這一兩銀子又算得了什麼。

兩人卻將信將疑。

齊小婉這會也沒有非逼著她們相信,她將自己這幾日畫好的紋樣,還有林彩蘭繡的一把“花開富貴”的團扇,以及五盒粉底一起送到了繡樓去。

薛念慈聽說她要將粉底定為一兩銀子的時候,非但沒有覺得太貴,反而搖著頭說:“若是隻有這麼幾盒的話,也太便宜了一些。”

齊小婉懶洋洋的躺進椅子裡面拿著一小塊糕點扔進自己嘴巴里面,含糊不清的說:“我娘嫌我把價格定的太高,你倒是覺得低了,就該讓你去和她說。”

薛念慈拿著銅鏡欣賞著自己如今的模樣:“伯母不在鎮上,所以也不知道如今鎮上的這些人可不缺錢。”

烏木鎮早就已經發達了起來,可以說這是泗水具裡面最大的一個鎮,交通發達,臨近鳳山,裡面還有千金難買的烏木,鎮上的人捨不得,並非是真沒有錢。

這一兩銀子又算得了什麼,也就只有窮鄉僻壤的齊家村會為了五兩銀子而發愁。

齊小婉問她:“那你打算訂多少價錢?”

“這麼個精緻的玩意兒,就定個二兩銀子吧。”薛念慈說話之間,就將曾經定的價錢給翻了一倍。

齊小婉心想,這幸好是沒有讓她娘知道,她娘知道了,那豈不是得嚇出心梗來。

還是薛大姑娘心黑。

兩人定好了價錢,薛念慈手裡面還拿著那銅鏡不肯放手。

她不停的打量著如今自己的面容,手指輕輕的劃過自己的面頰。

她隨了她娘,生了一張鵝蛋臉,是個標準的美人,可是她這臉上的面板卻隨了她爹,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黃面板。

薛念慈以前每次出門必然抹鉛粉,可是鉛粉這個東西,在臉上呆不了多久,而且造成的假白旁人一看就能夠看得出來。

這時間久了,她自個兒都覺得不舒服。

但是齊小婉送過來的這粉底卻不一樣,輕盈地貼服在臉上,好像這就是她本身的面板似的。

“這麼好的東西就該賣這個價錢。”她一邊說一邊放下銅鏡,領著齊小婉出去。

兩人站在二樓往下面打量。

如今的繡樓進進出出的都是人,相當熱鬧,和往日裡的門可羅雀幾乎是大相徑庭。

有人在試衣服,有人在挑選帕子香囊,幾乎每一個離開的人,必定都是買了東西的。

“這裡面的花色很是新穎,這幾日的生意可是前所未有的好,就連我爹都不太相信了。”薛念慈語氣裡帶著幾分洋洋自得。

頓了頓,她又感嘆:“說起來這還多虧了你出的主意。”

若不是碰上了齊小婉,這繡樓在她手裡也不一定能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