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藥水順著週六福的嘴巴進去,從他的喉嚨裡面劃過,像是碳火一樣,將他口腔裡面稚嫩的面板灼燒出“滋滋”作響的聲音。

齊小婉解開了他的穴道,週六福便立刻翻身捂著自己的喉嚨不停的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但是到最後的時候,這哀嚎聲卻逐漸的小了,只剩下了“嗬嗬”的聲音。

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而與此同時,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也像是被蒙了一層薄薄的紗,看不清晰,也聽不太清楚。

齊小婉看到他這狼狽的樣子,拉著白清淺起身,對她說:“你看看他如今的模樣,這就是你心中曾經的那個惡鬼,他現在已經完全的被你打敗了。”

白清淺認真的點了點頭,圓圓的杏眼之中,卻忽然沁出了星星點點的淚水:“我明白,我懂了,謝謝你,婉婉。”

她心中梗著的那一道刺,終於被拔了出來,雖然還留有傷口,可能以後也會留下傷疤,可總是不會像以前一樣,就算不碰它,也會覺得疼。

兩人相攜離開了這陰暗的牢房,那些獄卒們這才過去收拾殘局,看到週六福,那悽慘的模樣的時候,一個個的都被嚇了一跳。

真狠啊!

他們再次感嘆道。

才一出牢房,戚墨就迎了上來,門口大太陽高照,男人額頭似乎也被曬出了些許的汗珠,齊小婉有些愧疚的說:“你怎麼在這裡等著?你明知道你的體質……”

“如今已經好許多了。”戚墨黝黑的眸子中帶著幾分光,似乎因為她關心自己而有些開心,“不會再像以前一樣,連大門也不能出,二門也不能邁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丫頭。

齊小婉衝著他笑了笑,露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

戚墨心思一動,誰料到一抹淺色翩翩落下,他一腳踩了上去,才反應過來。

什麼東西?

兩人都愣了。

三個人一同停下腳步。

戚墨有些尷尬的挪開了自己的腳,一方手帕正在那裡“躺屍”,淺綠色的帕子,繡著三兩朵梨花,一小簇,看著十分可愛。

可如今這份可愛卻大打折扣,因為上面多了一個明晃晃的腳印。

“抱歉。”戚墨立刻撿起帕子,卻不敢交給齊小婉。

踩得這麼髒,他都實在是不好意思。

齊小婉也覺得自己這帕子頗為可憐。

兩個人面面相覷,她想要拿回自己的帕子,可是剛一伸出手去拿,戚墨就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好像是不願意給她一樣。

但隨後戚墨又反應過來自己這樣子不太好,有些頭痛的說:“這帕子被我踩髒了,我還一塊新的給你吧。”

齊小婉連忙搖頭:“這就不用了,這帕子,我拿回去洗洗就行了,不必這麼麻煩,再說了,是從我身上掉下去的,你也沒看見不是嗎?這不怪你。”

可是她伸手要拿回來,戚墨又不願意給,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各有各的道理,似乎也不能夠發生什麼爭吵。

白清淺在旁邊看著便笑了,拉著齊小婉的手臂說:“女孩子怎麼就只能有一塊帕子呢?還是去看看吧,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