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恨不得扒了兇手的皮。

白巖眼神發狠,忽然一撩自己的衣袍,徑直對著齊小婉跪了下去。

白夫人驚呼一聲:“老白!”

她無措的看著自己的相公,不明白對方這是想要幹什麼。

齊小婉也下了一跳蹬蹬的退後了好幾步,慌忙道:“白老闆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就是了,你這樣給我跪下,我實在是無福消受。”

真是差點兒把她就給嚇死了。

“我知道齊姑娘是一個有真本事的,當日我將齊姑娘送走,實在是我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今日,我就在這裡鄭重的向齊姑娘先道歉,其次,請齊姑娘可憐可憐我們夫妻二人的一片愛女之心,求求您救救我們的女兒,求求您幫我們抓住這個兇手。”

男人雙手垂在身側緊緊的攥住,渾身都在發抖。

他恨啊,怨啊,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兒發現,怨自己沒能力,無法報仇。

“白老闆這不是為難我麼?”齊小婉苦笑,“我倒是可以幫助白姑娘恢復神智,可是,白姑娘被別人欺負這件事情,與其找我,您倒不如去報官。”

“沒用的。”白夫人紅著眼哽咽道,“您不知道,周師婆和縣太老爺的關係極好,她是個有本事的,縣太老爺都好幾次求她幫忙,那週六福又是她座下最心愛的小徒弟,我們,我們對她實在是無可奈何。”

若不是走投無路,他們也不至於去乞求一個小姑娘。

齊小婉明瞭。

但說實話,她並不是很想摻和這一趟渾水。

如今母親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婦人,沒有任何的自保能力,若是自己得罪了這一個有本事的周師婆而不能剷除後患的話,到時候只怕是會給母親帶去麻煩。

人都是自私的,在外人和母親之間,齊小婉自然會選擇自己的母親。

可正當她猶豫的時候,白清淺卻扯著她的衣袖,軟軟糯糯的喊了一聲:“姐姐。”

那一雙澄澈如水的眸子望著齊小婉,生生撞進了她的心中。

原本冷硬如寒冰一般的心,像是被金石碰撞了一下,咔嗒一聲,從碰撞的那個點上,有一絲裂紋蔓延出去。

縱然這具身體的年紀比對方小,可齊小婉終究不是個十五歲的女孩子,她驀然想到了自己家族之中的小女孩。

她們也是這樣怯生生的扯著她的衣袖,軟軟糯糯的喊她姐姐。

齊小婉終究是心軟了,她想,這麼幹淨的女孩子,那畜生就怎麼能夠對她下得了手。

那種人,就應該去下地獄。

齊小婉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說:“我確實是有辦法,既能夠保住她的名聲,也能夠讓兇手繩之以法,不過還需要白夫人和白老爺配合我,以及,我需要知道周師婆那邊所有的事情。”

“好,好,好。”白夫人連忙擦拭了一下自己臉上的眼淚,哽咽道,“我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今齊小婉已經是能夠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別說她是想要知道這些訊息了,就算是她想要他們的家產,白家夫婦如今恐怕也能夠毫不猶豫的答應。

日頭高照,齊小婉先是寫了一副勉強能夠穩定白清淺心神藥方子,讓白家夫婦照著這個藥方子去抓藥,緊接著,她又讓白家派人去通知自己的母親,說是今晚不回去了。

週六福在白家夫婦的口中是一個有些偷奸耍滑,但是並沒有犯過什麼大過錯的,二十五六的年輕男子。

但是隻要去找過周師婆的人都知道,週六福有兩個特點——貪婪且好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