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齊小婉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冰冷之色:“薛老爺不要覺得我逾矩,這二房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我連蒙帶猜的其實也能夠猜出那麼一些,不瞞您說,上一次,我渾渾噩噩走到薛子秋的墳前,差點兒就去給他陪葬了,這裡面必定有二房的手筆,他們想用我來鎮壓薛子秋的煞氣,我和他們也早已經結下了惡,這口氣不出,便會一直堵在我的心中,畢竟,小女子心眼不大,記仇得很。”

薛大老爺倒是沒有因為她這話就對她生出惡感,只是苦笑道:“二房如此對我,我打算將他們趕出薛家,沒收他們的錢財,讓他們自生自滅。”

“您是指,分家?”

“是。”

“不請官府?”齊小婉皺眉。

這已經能夠定個謀殺罪了,結果對方就這樣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未免也太過於良善。

“我……”

“爹爹,不分家!”薛念慈咬牙道,“那可是哥哥的命啊,就這麼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以後我們怎麼去面對哥哥,他還這麼年輕就被人給害死了,您如今還要放過兇手,你有沒有想過哥哥心裡面有多苦?”

薛大老爺被她說的羞愧難當,目光閃躲。

一個是他的母親,一個是他的弟弟,卻聯合起來害了他的兒子。

他如今的心中是最不好受的。

“薛老爺,容我多提醒你一句,您把他們當家人,可他們卻不一定把你們當家人吧?”齊小婉說,“我聽說如今這位老夫人是您的繼母。”

“是。”薛老爺愣了一下,心中有些不喜,很快就皺眉辯解,“雖是繼母,可是她以前對我確實很好的,而且今天這件事情,是二房乾的,或許娘並不知情。”

“是嗎?”齊小婉勾了勾唇,“您確定她是對您好嗎?那您身上的符咒是什麼東西?”

薛大老爺一愣:“什麼符咒?”

齊小婉手指著他的衣裳:“你的衣服裡面縫著的東西,就在袖口。”

薛大老爺身上的這件衣裳雖然是一身純黑之色,可是袖口還有邊角之處都有著特殊的花紋,這種花紋和雲紋有一點相像,可是卻又比雲紋要稍微複雜一點,在墨朝,繡著這種花紋的衣裳還有一個特殊的稱呼——遊子衣。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遊子衣代表著的是母親對遠離家中的兒子一片拳拳愛護之心,而同樣的,也就只有母親才會給兒子縫這種衣裳。

可薛大老爺袖口之處,齊小婉卻感覺到了一團陰冷的氣息。

盲猜一把,是符咒!

薛大老爺眼睛有些紅,他的手頓了頓,最終還是進屋找出了一把剪刀,將自己的袖口給剪開了。

頓時,一張黃色的,畫著硃砂的符咒,便從裡面飄了出來。

晃晃悠悠的被風吹在了地上。

齊小婉走過去,一把撿起。

聚煞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