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慶或許也明白自己改變不了自己這個師妹的火辣性子,就說了這麼一句,沒有多勸。

“沒事的話,趕緊離開吧,不要再擅闖將軍府了。”

師兄妹兩個關係親近是真的親近,但是互相之間無話可說也是真的無話可說,幾句閒話一說完,典慶就乾脆利落的開始攆人了。

其實想說的話,二人之間那可有得說呢。

他們師兄妹兩個可以說互相看不慣對方的為人性格,處世態度。

一個嫌棄對方性格沉悶溫吞,像擋在路邊的大石頭一樣,明明只能誤事卻不肯變動分毫。

一個認為對方行事過於莽撞急躁,一不小心可能會造成自己都無法接受的無可挽回的惡性後果。

很難說兩人誰的看法對,誰的看法錯,亦或者二者都對或都錯。

總之,兩人其實都希望對方的性格能做出些許改變,而基於這一點雙方也沒少爆發爭執。

當然了,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現在二人都已經知道了一個現實,即他們誰都勸不動對方,所以就很少再出現打嘴炮的行為了。

現在二人之間最多的,還是沉默。

對於典慶的驅逐,梅三娘不爽的翻了個白眼,不過也沒有多廢話的意思,轉身就要走人。

走了沒兩步,她又停住了步子,扭過頭看向典慶一向直率爽朗的她難得的露出了遲疑之色,“師兄,你真的……甘心就這樣嗎?”

梅三娘這個問題,其實不是針對此時典慶的守門,或者說保鏢的工作。

這只是一時的而已,流沙用人主要是看需要,又不是真的就把典慶堂堂天下第一硬功高手當專職保鏢用。

梅三娘問的,其實是典慶是否真的下定決心效力於流沙。

名義上來說,自魏國滅亡,他們師兄妹兩個人投效流沙以來,已經有了快十年的時間。

不過這麼長的時間裡,他們倆其實一直沒怎麼參與到流沙的核心事業中去,大部分時間都在嶺南東甌一代。

要說功勞肯定是有的,流沙這些年可從百越地區攫取到了天量的財富和物資,但這終究不牽扯到流沙的真正核心。

梅三娘大概知道自己這麼多年還是相當於個外圍成員,但她不在乎。

她對流沙沒有任何敵視亦或意見,但同樣也難言好感或忠心,反正就是有一天混一天,哪怕後來人從百越那邊調回來了,也依舊如此。

可是典慶卻和她不一樣,這幾年顯然一步步的和流沙走的越發緊密起來。

這只是典慶的一次選擇,梅三娘對此也說不上有意見,此時此刻問這個問題……其實也就是突然想起來。

保護長公子扶蘇這種任務,不可能交給流沙不足夠信任的人去執行,要是換了梅三娘,即使不談實力不夠的問題,這種任務也絕對輪不到她負責,最多當個打手。

而現在典慶卻能執行這個任務,背後的意義不言而喻。

梅三娘就是突然想到了這一茬,然後稍微過了下腦子後又選擇直接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