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答桉似乎很清晰了——炎妃魂兮龍游的變化多半源自於扶桑神木。

這一點在時間上也大致可以和古尋第一次前往蜀地的時間對上——之所以只是大致,是因為月神知道炎妃的魂兮龍游發生變化的時間有滯後。

而今天,炎妃大機率是想在千瀧的身上覆刻她之前的變化,或者是獲得類似的好處,並且應該已經成功了。

那麼問題來了——千瀧是絕對不會魂兮龍游的,甚至對任何陰陽術都稱得上一無所知。

這一點月神可以肯定,至少在她把人送回咸陽的時候還是這樣。

所以……扶桑神木引起的變化根源不在於魂兮龍游?

那會是什麼?

想起炎妃再三強調……或者說回應自己的那句話,月神將注意力轉移到扶桑神木之上。

沒有做出任何額外的動作,但是無形的風浪開始在月神身邊出現,吹動著塵土向外四散,同時幽藍深邃的龍游之氣悄然浮現,環身縈繞。

此情此景恰如不久前炎妃的操作,只不過光效不一樣。

月神的雙眼緊緊盯著已經重新恢復平靜死寂的扶桑神木,試圖找出任何細微的反應出來。

可惜並沒有。

這讓月神的臉色難看了幾分,也越發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不過月神沒有就此放棄。

最直接的試探方案沒有效果,還可以再想想其他辦法。

雖然她並沒能旁觀炎妃引動扶桑神木回應的全過程,但是面對一棵不能動龐然大物,能動用的手段實在不多,並不難猜測。

圍聚在月神周遭的龍游之氣隨著她的心念瞬間融合凝聚,化作隱隱龍形,呼嘯著衝進了扶桑神木之中。

這一次,終於有了不尋常的反應。

扶桑神木再次放射出了金黃色的溫暖光輝,不過卻比之前受炎妃龍游之氣刺激時的反應要激烈得多。

最直接的證據就是,這一次幾乎整個樹冠都在發光,哪怕處於青天白日之下,絢爛的金黃光輝也反過來染浸的半邊天空。

幾息之後,月神那幽藍色的龍游之氣幾乎被原樣從扶桑神木之中‘彈’了出來——只是沾染上了點點的金光,而且很快就自動逸散掉了。

月神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仍然可以操控這團本已經消失不見的龍游之氣,就好像之前將其打入神木內部的行為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由於藝高人膽大,外加鬧出來的動靜太大,很快就會來人的緣故,月神也客氣,直接將那團龍遊之氣重新收納入體內。

她仔細檢查了一番失而復得的龍游之氣,驚訝的表情再次出現在臉上。

她的龍游之氣似乎也發生了異變,但和炎妃的不一樣,這變化絕不是永久的。

不……不,準確的說,二者之間的差別並非在於時限上,而是在於更根本的地方。

炎妃的變化或許是在於自身,而非龍游之氣,但她顯然只有真氣發生了變化,而且還只是這一小部分。

不等月神進一步研究,已經有人因為扶桑神木的異變匆匆趕過來了。

有負責值守神木的帝國士兵,也有蜃樓上的陰陽家高手,比如說大司命。

月神暫且壓下繼續研究的慾望,看著靠近過來的人群,心底暗自思索著敷衍他們的說詞。

………………

儒家小聖賢莊,待客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