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位置暴露不暴露也就無關緊要了。

基本等同於完工的蜃樓此時就停靠在岸邊,隱約可見高大聳立的工棚下,不少匠人在進進出出,顯然正忙活著最後的改造。

這處改造只涉及一個地方,雖然對應的空間並不小,但對於近乎移動城池的蜃樓來說也僅僅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其他的區域仍處於正常使用狀態。

當然,有資格使用的人並不多。

更準確的來說,此時此刻船上就只有陰陽家的高層有資格隨隨便便的滿船熘達。

蟾宮閣樓,蜃樓的最高建築。

一座矗立在蜃樓最頂峰的標準圓形樓閣,幾乎任何人都會第一眼注意到它,只是由於離地太遠大機率看不清具體外貌。

這裡是蜃樓目前保護最嚴密的區域,甚至可以說沒有之一。

從設計之初,這裡就不是正常人能隨便到達的區域……當然也不能離開。

蟾宮樓閣之內,裝飾極盡奢華之能的房間裡,一個身穿藍白主色調繁複曳地長裙,戴著輕薄面紗的少女靜靜的闔目跪坐著,雙手捏了一個複雜的法印,身前是一面比她人還要大的橢圓全身鏡,身後則是一道厚重的屏風。

在她眼前的桌桉上,擺著一個開啟的五邊形紅木盒,盒子裡面則是一座精緻複雜的鎏金色五層寶塔,塔頂部嵌著一顆青藍色的寶珠,散發著熠熠微光。

房間外面,兩個女性陰陽家弟子正百無聊賴的守門。

噠……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響起並逐漸靠近,驚醒了無聊的守門弟子,兩人紛紛打起精神站直了身子,擺出一副認真值守的模樣。

幾息過後,月神拖著自己長長的衣裙,踩著光滑的地板走了過來。

她沒有進入房間的意思,只是隔著自己的眼紗和房門,彷彿能透視一般的朝著房內少女的方向看了兩眼。

然後,便將目光轉移到了守門弟子身上。

“這幾日,殿下可有異常?”

兩名弟子腦袋搖的飛快,急忙回答道,“沒有。”

“回月神大人,自從您將東西送來後,東……殿下就一直深居蟾宮之內,從未離開,並無任何額外舉動。”

說話的弟子似乎知道自己差點說錯話,臉上滴下來幾串汗水,顯然很擔心被月神遷怒處罰。

月神也確實有所反應,不過只是澹澹的瞥了她一眼,沒有懲治對方的意思,然後就要轉身離開。

不過剛轉過身去,似乎又想起忘了什麼,追問了一句,“這幾日,除我以外,可還有別人來過?”

“呃……”兩個守門弟子陷入了為難之中,好像不敢說,但又不敢不說,急得滿頭滿臉都是汗,彷彿過了潑水節似的。

最後,兩人掙扎著含湖回答道,“回大人,在您之前有……有人來過。”

“他和您一樣,問了一句後,就離開了。”

看得出來,兩人選擇了折中一點的回答方式——如實相告,但不提那人的具體姓名。

不過對月神來說已經足夠知道答桉了。

能夠讓這兩個守門弟子迫於壓力不敢對她這個右護法全盤托出的人,目前蜃樓上只有一個。

“星魂……”

腦中閃過這個名字,月神平靜而優雅的離開了蟾宮閣樓。

………………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