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堂主這是人逢喜事?”阿言主動開口先問道。

朱家挺著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捏著鬚子笑嘻嘻的回道,“可談不上喜事,只是得到了一個有趣的訊息。”

“聽說俠魁你找到了田光老大的下落?”

阿言心下了然,果然是驪山那邊出了么蛾子。

不過她對此倒是不怎麼在意。

從她直接告知朱家陳勝吳曠的下落後,她就知道他們雙方遲早會聯絡上。

雖說神農堂的手伸不到關中腹地那麼遠,但驪山皇陵這個地方很特殊。

一方面,對刑徒的管理很嚴格緊密是,嚴重阻礙了皇陵與外界的聯絡。

另一方面,人口的流動性又過強,畢竟刑徒服刑也都是有期限的,而且絕大多數都是短期——以年為單位的個位數,同時又總有新人補進來。

因此總是有人來來往往,進進出出。

朱家遲早能找到合適的機會把釘子埋進去,而只要朱家的人進去了,聯絡上陳勝他們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能拖到今天,時間也夠久的了。

她臉色毫無起伏變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淡淡的反問道,“朱堂主從哪裡得知這樣一個訊息的?”

“陳勝老弟那邊啊。”朱家依舊笑呵呵的,“先前神農堂有幾個弟子走了背字兒,被朝廷給抓去服了苦役,正巧就聯絡上了陳勝老弟,從他那兒知道了這個訊息。”

“最近不是服役期限到了,放出來了,回來後就又告訴了我嘛。”

阿言依舊沒有正面回應這個問題,轉而問道,“朱堂主也很關心老俠魁的下落?”

朱家頗為感慨的啊了一聲,然後回道,“我師傅還當堂主那會兒,田光老大他就是俠魁了,對我們這一輩來說也屬於長輩。”

“他莫名其妙失蹤,這麼多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總得有個交待。”

“況且,這不是還牽扯到了俠魁您的大計嗎?”

“為了田光老大,和陳勝老弟那邊鬧掰,我覺得確實沒必要啊。”

啊……鬧掰?

阿言心裡迷惑了一下,但很快也就猜到了答案。

大機率是陳勝那邊耐不住了,非要有個說法,但被張良給糊弄了,索性口頭上翻臉了。

還好,問題不大。

“我答應的事,自然都會兌現,但陳勝堂主耐不住性子,我也沒有辦法。”阿言若無其事的接上了朱家的話茬。

朱家哈哈一笑,“陳勝老弟這個性子,俠魁你是知道的,多少年了改不掉啊,再加上他現在身陷囹圄,還是請你多包涵。”

“再說了,陳勝老弟也是著急這個田光老大的事。”

“我今天來,也就是想居中說和一二,都是農家的弟兄,何必鬧這種彆扭?”

“這方面,不知道俠魁方不方便說說?”

“朱堂主想讓我說什麼?”阿言不鹹不淡的反問道。

朱家摸著下巴,“呃……俠魁能否給咱們交個底,這田光老大的下落,你是否真的有眉目了?”

阿言也是懶得和他繞圈子了,直言回道,“當然,否則我不會以此為條件和陳勝堂主他們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