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司徒萬里是個該千刀萬剮的小人,但對她來說,那可是她當上俠魁的重要功臣,這都能犧牲……等哪天有需要了,她肯定會出賣農家任何一個人!”

朱家捏著鬚子,對此倒是並不氣憤,“老弟啊,可惜的是,往往這樣的人才更能成事啊!”

朱家並不認為‘田言’放棄司徒萬里這件事很卑劣,因為司徒萬里幫她不是因為忠誠,也只是為了利益。

利來利往,誰賣了誰都很正常。

劉季跟著朱家混了多年,任俠之氣比朱家更重,所以才會看不慣。

劉季翻了個白眼,懶得對此多做評價了,轉而問道,“所以,咱們馬上就能報仇了?”

“急不得,急不得。”朱家心情頗好的擺了擺手,“‘田言’不可能幫著咱們直接對付司徒萬里,最多刻意給我們創造一些隱晦的動手機會。”

“但司徒萬里那個老狐狸也不是白給的,他一直在防著我,同時也不會完全信任‘田言’。”

“雖然最近我和‘田言’的會面都是私下秘密進行的,但他肯定能察覺到些許蛛絲馬跡,隨之加強防備。”

“就算有‘田言’幫忙,想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也不容易。”

“好在,咱們兄弟倆等得起!”

朱家可不是個復仇心切,一天都等不了的急性子。

只要有了明確的希望,他等得起——司徒萬里固然是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但從來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耗起來,肯定是司徒萬里先耗不住。

劉季先是高興的點點頭,但很快臉色轉苦:

“所以……要不了多久,大哥你就要‘叛出’農家了?”

一想到朱家將要帶著神農堂的主力脫離農家,留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面對‘田言’,劉季就恨不得想死。

朱家哈哈一笑,安慰他道,“別擔心,這事一時半會還沒頭緒呢。”

“光是陳勝老弟那邊,就不知道‘田言’到底搞沒搞定呢……說起來我也得想辦法聯絡上他們。”

朱家知道陳勝吳曠被送去驪山之後,就一直想聯絡上他們,但這件事很不容易。

驪山刑徒本身處於嚴密看管之下不說,他們這個群體的數量也太大。

想在數以十萬計的龐大人群中精準找出陳勝吳曠二人,很麻煩——難度尚可,但很費時間。

儘管陳勝吳曠二人屬於刑徒中比較活躍出頭的那少部分人,知道他們姓名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

幾百人,或者上千人?

總之對數十萬人的刑徒來說,這點數量實在算不得什麼。

朱家也就一直沒能真正聯絡上他們,不清楚‘田言’到底跟他們溝通到了哪種程度。

劉季並未因此輕鬆下來。

既然他的老大已經有意和‘田言’達成合作,一切就只是早晚的事。

快的話幾個月,慢的話了不起拖個一年半載。

帝國這形勢基本算是肉眼可見的不太妙,造反這事不可能拖個三五年的。

不是今年,就是明年,肯定得有點動靜……就是不知道這動靜究竟能鬧多大了。

不管帝國局勢有多混亂,嬴政都還活著,有他壓在頭上,沒幾個人能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