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海,海濱墨家據點。

墨家諸多高層,以及項氏一族的項梁范增,還有張良等人齊聚一堂。

盜蹠一臉好奇的開口問道:

“現在怎麼個情況?咸陽那邊該亂套了吧?”

他說的是春祭大典嬴政遇刺的事,現在已經傳到了桑海這裡。

張良站在欄杆旁,眺望著昏黃紅日下波光粼粼的海面,語氣輕鬆的回道:

“從海月小築的刺殺,再到春祭大典的刺殺,這場帝國內部的權力傾軋,最終所要達成的目的,正是扳倒長公子扶蘇。”

“現在,他們確實做到了這一點。”

“扶蘇……真的就此倒臺了?”雪女有些不可置信。

當然,最主要的是她不希望扶蘇出事,畢竟他是古尋的學生,雙方是密切繫結的。

張良轉過身來笑了笑,略顯含糊的回道,“這個問題……目前來說公子扶蘇確實已經無望儲君之位了。”

“鬧的這麼大,那一位還穩如泰山似的在桑海閒逛,不管管嗎?”盜蹠嘿嘿一笑,探頭又問道。

“古兄……大概是不在乎的。”張良眉頭一挑,含笑應了一句,讓人看不透他的實際心思。

“說起來,咸陽春祭大典上的刺客說是和已故昌平君有關……這有可能是真的嗎?”班大師捻著鬍子,用探究的目光看向項梁和范增。

昌平君是楚國王室出身,當年身死也是為了楚國,要說了解,肯定還是這兩位瞭解的最多。

“這……”項梁和范增對視一眼後,苦笑著搖頭回道,“我們也拿不準。”

“當年昌平君坐反陳地,其實私下和父尊有過聯絡,意欲裡應外合一舉重創李信大軍,奈何棋差一招,最終……葬身於此。”

“昌平君身死之後,他最重要的手下農家俠魁也隨之失蹤,昌平君的所有勢力就此消亡,農家自此以後也逐漸脫離了和楚國的聯絡,只剩下了一些不值一提的香火情。”

“照理說春祭大典上出現的刺客應該只是假託其名,但昌平君平生素善謀略,生前是否安排有後手,我們也說不準。”

當年昌平君之亂看起來很輕鬆的就被古尋他們按下去了, 但那是構建在古尋開掛的基礎上才做到的。

按照實際歷史,嬴政可是完全沒有料到昌平君其實身在秦營心在楚,結結實實吃下了這個虧,可見對方心機城府之深。

要是換個玄幻風格的世界,說不定還能揭棺而起,再活一世呢。

盜蹠摸著下巴插話道,“要是昌平君留下的人,應該不會刻意去坑害公子扶蘇吧?我記得你們之前不是說他臨死前還是願意照顧扶蘇的嗎?”

范增捋著自己的長鬍子,含笑回道,“滄海桑田,人心易變。”

“昌平君當年的想法如何,卻已經難以影響到如今的人了。”

“不管怎麼說,昌平君都是死在扶蘇這個親外甥手上的,這是一筆無可抹消的血債。”

“嘿嘿,你們這些人彎彎繞繞太多,玩不轉玩不轉啊!”盜蹠嬉笑著搖了搖頭,縮了回去。

“權力之爭,從來都不簡單。”項梁似有所想的感慨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