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良這麼說,班大師等人不由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被趙高這麼個人物盯著,任誰也是如芒在背的感覺,而現在被盯著的恰恰就是儒家。

他們倒是願意給張良幫忙,但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之前顛顛的跑了一趟泰山那邊,彷佛就是個冤種,除了貢獻一次失敗的刺殺外一無所獲,一事無成。

談不上丟人現眼,但也不怎麼長臉。

“儒家內部,現在是什麼情況啊?”班大師想了一下,提出了個問題。

張良思索一下,給出了一個形容詞,“喧囂。”

“泰山封禪的事,只是個開始啊!”

封禪之前,為了這件大事,儒家亂成了一團。

封禪之後,還是為了這件事,儒家依舊沒有消停。

不過之前更多是在內鬥,爭搶封禪的好處,現在倒是有些一致對外的意思了。

對此,張良的評價是……還不如內鬥呢!

這群讀書人一致對外,對的是特麼的皇帝!

封禪的好處基本上誰都沒撈到,畢竟嬴政最後拍板用的是秦國的祭祀典儀——在某些人看來算是小聖賢莊撈到了。

一群讀書人湊到了一起,偏偏心裡都不爽,那自然就要找個目標宣洩不滿了。

嬴政是皇帝,也是他們不爽的主要源頭,自然成了他們針對的核心。

當然,真的明著針對皇帝肯定不行,幾顆頭都不夠砍的,所以還得另找一個目標,間接著來辦。

這個目標,自然就是當了皇帝走狗的伏念,或者說小聖賢莊了。

在儒家很多人看來,若不是身為儒家魁首的伏唸完全倒向皇帝,泰山封禪之事絕不會如此潦草結束。

沒錯,在儒家絕大多數人看來,這次時隔幾百年重啟的泰山封禪典禮,就是潦草結束。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

然而儒家真正最看重的,只有一個‘禮’字。

封禪之禮雖然已經完全失落,但是肯定和自西陲蠻夷之地起家的秦國禮法不沾半點關係。

嬴政強行以秦禮舉行封禪大典,在儒家很多人看來,就是毀了這時隔幾百年好不容易重啟的泰山封禪。

老實說,張良甚至沒法批判這麼想的儒家弟子做錯了。

因為這些人只是在堅持孔孟之道,反而沒多少私心,最多就是……蠢。

蠢當然很要命,但為此苛責他們也沒什麼意義。

真正讓人頭疼的,是那些並不在意封禪典禮如何舉行,只在乎能否攫取利益的人,換種說法是……野心家吧。

那些蠢貨現在頂在最前面,被野心家當做工具利用,用來攻訐小聖賢莊和帝國。

野心家躲在幕後,推動著儒家對帝國的‘禍亂’。

儒以文亂法,不外如是。

不過這群野心家也只是別人的棋子罷了,還不自知的那種,說到底也只是又一群蠢貨。

當然,其他人犯蠢找死,與他無關,張良也沒有慈悲心氾濫到想救下所有人。

但是別人犯蠢,卻很可能是他們小聖賢莊付出代價就讓人很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