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這裡,一切又繞回了淳于越最開始的表態——他們不是一路人。

話說到這個地步,伏唸的情緒反而也平復下去了,語氣重歸淡然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各自坐好自己的位置吧。”

接著,他原模原樣的還了淳于越一禮,就告辭離開了。

勸說淳于越,可以看做是伏念最後的掙扎,最後平和解決此事的嘗試。

可惜還是失敗了,不出所料的失敗了。

這條路失敗之後,伏念就只有一個選擇了——強行彈壓其他所有儒生。

即使他是小聖賢莊的掌門,儒家的魁首,也不可能和整個儒家作對,但他只能這麼做。

………………

“泰山現在好熱鬧啊。”

在返回桑海的路上,班大師他們也在源源不斷接收著有關泰山封禪的訊息。

也因為還期待著泰山封禪的後續發展,他們沒有以最快速度趕回桑海,而是慢悠悠的趕路,一邊朝著膠東而去,一邊也在等待泰山的局勢發展。

萬一出了什麼大變故,他們也好及時做出反應。

剛才那句話,就是盜蹠對泰山如今時局的調侃。

班大師跟著捋須感慨道,“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小聖賢莊那位伏念掌門竟然會走向儒家其他派系的對立面,完全倒向帝國。”

一旁的蓋聶沉聲插話道,“他的選擇不多,要麼坐視事態滑落,要麼……就只能倒向帝國。”

“倒向帝國就能保命嗎?”盜蹠對伏唸的作為很是不恥。

他本來對儒家學說就有諸多鄙夷,現在伏念這種‘卑鄙’行徑更是讓他看不過眼。

蓋聶搖了搖頭,沒有和盜蹠爭論。

盜蹠是絕對的反帝國分子,伏念這種行為無論有多少苦衷,都不可能被他理解。

就連性格相對溫和寬厚的班大師,其實也不太接受伏唸的所作所為,只是他話說的委婉。

牽涉到立場,解釋也沒什麼意義。

雪女相對而言就不怎麼在意立場的問題,直言問道,“伏唸的做法,能夠挽回儒家的局面嗎?”

“難說。”蓋聶沉思片刻,也只是給出了一個含糊的回答。

儒家所面臨的所有危險,歸根究底全看嬴政的態度,或者說心情。

而人心是難測的,皇帝的心思尤為如此,一個容易感情用事的皇帝更不必說。

或許一念之間,嬴政就會放過儒家一馬,高高拿起,輕輕落下。

也或許一念之間,嬴政就會對儒家趕盡殺絕,毫不留情。

歸根到底,儒家根本沒有和帝國談條件的資格,只能任人拿捏。

盜蹠撓著頭插話道,“至少小聖賢莊應該安全了吧?”

“他們伏念掌門可都打破了以往的規矩,親自下場對著自己人開戰了,嬴政總得體恤一下手下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