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城府深厚,老成持重的朱家會這麼直接,這麼迫不及待的上門質問,自然是因為他急了。

如今田言作為俠魁,在農家的聲望不說如日中天,也差不了多少了。

朱家倒是已經不執著於俠魁之位,但他不可能不防備田言,不防備田氏一族的反攻倒算。

本來他和陳勝兩堂聯手,在田言這個俠魁和她掌控下的四堂相持就只能勉強苟活,這要是陳勝再出點問題,他這小圓胖子就真的只能任人搓扁揉圓了。

而且如果田言對陳勝下手了,那就肯定也會對他下手。

事關身家性命,他能不著急嗎?

當然,再急面子上也得過得去。

他可以急,田言可以知道他急,但他不能表現出來急。

田言淡定的回應道,“他們去執行一件很重要的任務了,我親自安排的。”

“任務?”朱家捏著面具鬍鬚的手頓了一下,切到‘樂’面,好奇的問道,“什麼任務?”

“內容需要嚴格保密,請恕我不能相告。”

田言也解釋了一下,“並非我信不過朱堂主,只是事關重大,更是牽涉到陳勝吳曠二人的性命安全,我不得不謹慎。”

“這……”

朱家捋著鬚子,陷入了疑慮。

朱家其實是傾向於相信田言並沒有動手,所以他才會親自出面來找她。

畢竟以田言的城府和手段,實在沒必要把事兒做的這麼顯眼。

但對方解釋這一通後,朱家卻有些懷疑了……這也太敷衍了!

“俠魁,陳勝老弟可是一堂堂主,再重要的任務,也不能把他弄沒有吧?”朱家儘可能用緩合的口吻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我理解朱堂主你的顧慮,但這個任務確實非常重要,而且也只有陳勝堂主他們才能勝任。”田言再度解釋道,“至於魁隗堂的問題,我會想辦法處理。”

“俠魁,這似乎有些違背農家的規矩吧?”朱家切到‘喜’面,意味深長的回了一句。

按照農家的規矩,六堂堂主雖然地位上遜於俠魁,但後者並沒有直接任命堂主的權利。

她能許諾韓信烈山堂主的位置,是因為她是上一任的堂主。

之前能廢了田蜜後直接把陳勝安排成魁隗堂堂主,是因為陳勝吳曠田蜜三人的破事實在特殊,沒人願意計較。

可現在田言把陳勝弄沒有,然後再自己安排魁隗堂的操作,就顯得太不合規矩,而且太可疑了。

“這一點……”田言依舊有說辭,回應道,“朱家堂主放心。”

“魁隗堂的事,我肯定會給你,給六堂一個合適的交代,不會獨斷專行的。”

“俠魁我自然是信得過,可……這終究不合規矩,農家也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啊。”朱家並不願意輕易鬆口。

這事容不得他含糊。

要是他這邊被忽悠回去,田言那邊就集結其他幾堂的人手對付神農堂怎麼辦?

“這個任務,我徵得了六大長老的同意,我所做的所有安排,也都得到了六大長老的許可。”

見朱家油鹽不進,田言只好抬出自己準備的殺手鐧,“這一點,朱堂主大可親自去六賢冢找六大長老詢問,便知真假了。”

聽到田言搬出六大長老,朱家心中終於安穩了幾分。

看田言信誓旦旦的模樣,朱家覺得她說謊的機率不大。

六大長老身份特殊,就算是俠魁胡來,他們也不可能隨意縱容。

他們這一代的六大長老還格外特殊,差了一輩以至於和六堂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任何瓜葛,更加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