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部大概知道自家將軍在想什麼,趕緊回應道,

“將軍,這次咱們百分百在春分澗!”確認自己沒有再次走錯路,王離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又陷入了思索。

這裡確實是春分澗,所以朱家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不等他細想,朱家又說話了:“嘿嘿嘿……第二個謎語,既然叫春分澗,那麼為什麼沒有水呢?”王離雙眼瞬間瞪大,冷汗瞬間就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春分澗的水……對,春分澗的水!春分澗之所以是澗而不是谷,就是因為它有水,否則的話它該叫春分谷。

可現在,水不見了。王離一直忽視了這一點。這倒不是他沒腦子,而是因為他從來就沒有看見過春分澗的水。

他只在清明谷附近看見過農家偽造出的河流,而春分澗……他從來沒見過這裡有水,也就從來誕生過對應的概念。

這讓他不自覺地忽視了這個致命的問題。而現在,這點不經意間的疏忽,就開始要命了。

“第三個謎語,春分澗的水去哪兒了呢?”朱家的聲音再次響起。趙部此時也反應過來,驚聲道,

“將軍,如你當初所料,他們把上游截流了!”王離現在恨不得把自己一口牙全給咬碎。

這特麼的當初自己在假春分澗還特意提過這一點,但之後反而忘了這一茬……

“撤!全軍撤退!”現實已經容不得王離自怨自艾,他唯有第一時間下令撤退。

“第四個謎語,現在跑還來得及嗎?”巨大的面具掛在天上,伴隨著尖銳刺耳的笑聲,搖擺晃動,如同一個樂不可支的真人。

“這根本就不是謎語!”對此,王離只能憤怒的如此回應。朱家笑聲再起,‘喜’面瞬間變幻成‘怒’面,

“嘿嘿嘿……你說的對,這不是謎語,這是給你們的悼詞!”話音落下,面具旋轉幾圈後直接消失不見。

此時,百戰穿甲兵也完成的轉向,開始順著來路火速撤退。然而,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水來啦!”隨著朱家飄渺不定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呼嘯奔湧的水流聲也進入所有人的耳中。

王離一馬當先,率先開潤,在他身後,是積蓄多時的春分澗水流。將近半丈高的水流卷夾著泛白的水花,穿過林木,裹挾沙石,朝著百戰穿甲兵洶湧而來。

看起來水流不高,一米多點而已,但奔湧起來的水流,哪怕只有半米也是極度危險的。

而現在撲向王離他們的水流,完全足夠讓包括騎兵在內的所有人毫無反抗能力的被捲進水流之中,生死難料。

王離趙部二人仗著馬好,硬是從隊伍最後方一路殺到前面,激盪的水流始終被他們倆甩在身後幾步遠的距離。

而落在他們倆身後計程車兵,自然全都被捲進了水裡,最後能否活下來就看運氣了。

至此,百戰穿甲兵徹底一敗塗地。………………

“哈哈哈……”韓信的指揮部內,田虎看著遠處的火光,昂首大笑不止。

心情稍定後,他扭臉看著眾人,興奮的說道,

“大營失火,自己淹水,這水火夾攻可夠王離這小子喝一壺了!”

“恭喜你,阿言,當上俠魁第一戰就帶著弟兄們打了個漂亮的勝仗。”雖然指揮戰爭的是韓信,但並不妨礙田虎把功勞安到自己大侄女身上。

田言就沒田虎那麼……不講理了,笑盈盈的看向韓信,

“這一切,都多虧你了。”韓信並無居功的意思,揖手回道,

“全賴俠魁的信任支援才得以畢功一役。”

“呃……我那個軍令狀,應該算是完成了吧?”雖然韓信並沒有什麼契約精神,但也不喜歡揹著承諾。

“你那麼怕我殺了你?”田言含笑反問道。韓信聳了聳肩,

“俠魁或許不會殺我,但田虎堂主確實很有壓迫力,讓我有點害怕。”

“嘿!你小子還挺記仇!”田虎笑呵呵的回了一句,倒也不生氣。田言則略過了這個話題,繼續說道:“這次為了讓你指揮農家弟兄,把你暫時調入了烈山堂。”

“我覺得這正好是個機會,作為俠魁的我按理說不該再兼掌烈山堂,所以我想請你擔任烈山堂堂主,成為我的左膀右臂。”